我也没说只过来一块石呀。”女人反驳。
走上电车轨上面的过街桥,古义人瞄见远远驶来一辆大的公共汽车,可是又不好立即抛下这女人去追车。在下班后的下午四前后,这条线路的车是一个小时三趟左右。古义人好了神准备来应付等下趟车这段时间中的谈话。
女人转了正题。
“我是为了再次向您致意才来的。这回请您不要再丢失了(女人将名片递到古义人的前说,仿佛看透了对方不情愿接受似的,直到古义人接住名片,还拿了一会儿才松手)。想必您从吾良先生中已经听说了我原来的姓了。我现在的姓是和我现在的丈夫的姓合成的。他来自联德国,从事东柏林地区的再开发工作,也就是不动产方面的实业家吧。不过,他对于文化事业有着充分的理解,从不涉我的工作。
“我的工作中最为重要的,正在行中的事,想必您也听吾良先生谈过吧?就是将吾良先生的剧本请朱连尔导演以后的新一代导演中最优秀的导演拍摄的计划。谁想到,吾良先生竟发生了那样令人痛心的事。正如我跟您说过的那样,那是Madchenfuralles的复仇。吾良先生为这些麻烦事而苦恼。但是吾良先生是非常重视这个工作的,他说过,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会影响到他和我一起这个工作,这说明,万一发生什么情况,他希望我代他完成这项工作。我们之间的通信和传真都可以证明他有这个想法。
“与此相关的是请先生见一个人。这位先生就是比刚才提到的朱连尔还早一代的著名导演,相当于新电影导演们的师傅辈。现在已不再从事电影工作了,主要致力于哲学著述。同时,为一些健康的电视台制作长时间的节目。他说无论如何要在这个节目中采访先生一个小时左右。
“下个星期日的上午,先生应该有空,刚才我已经听日本学科的副教授说了。那位先生还同意担任翻译。您看可以吗?
“是吗,太谢谢了。到了那天,那位先生开车到公寓来接您,直接去采访会场。地在波茨坦广场上有名的饭店。下周开幕的柏林电影节…说起来也有吾良先生的作品参展吧,真让人怀念哪…采访是在主会场,刚才介绍过的那位导演要我们使用那个大厅来拍摄采访。
“日本的电影代表还没到柏林呢,不然就能给您介绍一些有名的人了,真遗憾。听说先生由于和吾良先生的关系,反而和电影界的人很疏远。”
古义人站在立上写有H标记的站牌下面,任凭冷风的打——听说那边还有个很大的公园,古义人没有去过,公园里有医学和有名的克斯·弗朗克研究所——渐渐地他已经放弃了对妇人讲话的抵,倾听起了名片上写的ItsukoAzumaB?me夫人的夹枪带刺的宏论。
古义人不记得这位东贝姆夫人说的,德国导演据吾良的剧本拍摄电影这回事。但是,本柔弱的吾良怎么会有气力反驳此人的雄辩呢?尤其是和此人的女儿又有某关系,就更不好办了,如果真有其事的话,就…他只听吾良生前说起把在国获得成功的电影的收益存放在洛杉矶,用当地的演员和创作班拍摄新片。如此推论,怎么能说吾良没有考虑过在仅次于国的,动员了更多观众的德国也推行同样的计划呢?
另外,这还是三年前柏林之行刚回国后的事。吾良曾经说过要将德国年轻的电影研究者翻译成《DerstummeSchrei》的长篇小说解,再作为实验的影片重新结构的计划。当时,吾良还问过他是否愿意放弃电影版权,让研究者们去自由发挥。
这是难得一聚的吾良和千樫、古义人以及各自家的第二代,在六本木吃饭那天晚上谈起的。古义人只有听的份儿,千樫则不满地说,不但不给电影本版权费,还随意将作品解,这样的话,小说家也太吃亏了。吾良无言以对,只得沉默。当时,古义人就觉得这个建议不像是吾良自己想来的。
在傍晚郁的天空下,上层也坐着乘客的双层大像船似的摇晃着移动过来——时间刚过四,古义人却总这样觉——古义人说完别的话,女人那蓬松的黑发包裹的小脸上了尴尬的表情,似乎古义人了什么暴的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