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红:“如此说来,贾秀才不仅要娶冯玉环小为妻,还需纳个小妾哩。恁的有此艳福,前世修的。”
“李琏又叫我试着去向冯先生借一笔钱,说是要去杭州乡试,丢了盘缠。待放榜中举再行偿还——我想上面两事不敢遽然答应,我还不知冯先生是何等样人,岂可贸然去陷害他的勾当。这借钱的事不妨一试,正可解厄。
“那日回去见了温文元,我便如实相告。我说冯先生文质彬彬,忠厚君,岂可平白诬害他的清声。温文元大怒,骂我狗骨,不中抬举,又断言我没造化,一世困穷,再没日。他说李公已改变主意,不拟再用我充当对付冯先生的小卒。——小生正求之不得。”
荣没想到贾玉波肚中有此算盘,更没料到陶德暗中竟厮恋着玉环小。——这时见贾玉波已扒在酒桌上呼呼瞌睡,不由疑云满肚地走酒店。
荣笑:“贾秀才三句不离本行,遇着我这等人,也理论诗赋文章,是看得重我了。我自分也不是有理说不清的人。哈哈。——且说李公,瘟猪两个又如何勾当?”
“温文元见我迂执,也只得作罢。我有了冯先生给的十两银,却在青楼红粉队里觅得了一个知音,正是风尘中的杰人。”
贾玉波乜望了荣一,唉了一声气,谈这诗赋作甚,心中也觉好笑。
“也是个会诗作赋,有建风味的?”荣笑问。
荣骂:“这两个卑鄙可憎的鬼域人!你真是这么了?”
荣嗯了一声,只顾渴酒。
贾玉波已有三分酒意,摇手:“吐与你荣哥听了也无妨。——那姑娘比玉环小还胜几分哩。有朝一日我有了钱就赎那姑娘来,一同逃离故里。使其奉箕帚之末,我诗时也有个很墨添香的。——玉环小自有主儿,不必我贾某人独个消受。陶先生内里十分慕玉环小,只是不敢显圭角。陶先生有许多顾忌哩。”
贾玉波笑得吐一酒来:“谢天谢地。只是个温顺柔媚的姑娘,两情厮投而已。其实,斗大的字不识一篓哩。——小生想来。诗人切不可再娶个诗的女为妻,夫妇两个一齐鸟,秋风秋月起来,茶饭也没人烹了,岂不饿杀。”
荣满意地了:“温文元再没设计什么谋?”
庄输了钱,李琏就来找我,为我设计钱的招儿。一日又约会了瘟猪,他两个暗里策划二个污毁冯先生的谋,企图将冯先生得败名裂,而由温文元取而代之。他们要我骗取冯先生的好,冯先生最赏斯文,见到年轻诗人都百般延揽。我不是这里乐苑中人,故容易得一到冯先生的赏识。一旦熟悉,叫我设法监伺冯先生言行,又要我将一小木盒偷偷藏到冯先生家中。”
“我见到冯先生时,十分款待。冯先生为人忠厚,仗义救难,慷慨解,小生很是敬佩。他当即答应借我一百两银,助我赴考盘资,另赠十两银,算是一时救急。又邀我去府上谈论诗赋文章,古贤得失。那一日我在冯府园里见到冯玉环小,十分俊俏。又见到陶先生,更是少年老成,腹有经纶。——陶先生读书虽多在经史,但对诗赋文章十分熟,尤叹赏建安、黄初诗格,说诗至三曹七为一大变。又称我的诗赋有建风味,只是俊逸典雅稍欠,小生十分仰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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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哥休要嘴。此时我心里一团麻,治理不清,让我慢慢说完,你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