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意来。
陈仇一旦拿了那块石,神情立刻变得冷漠而镇定。她用右手托着石,残缺的大拇指轻轻地挲着石的一角,仿佛慈母正轻抚着心的幼儿,但是她的目光却凌厉而冷酷,给人随时会把那块石碾成齑粉的觉。那一大团“”凝滞在我们面前,它虽然没有五官,但仿若已有知觉一般,恶狠狠地盯着我们。僵持了一会,那团“”突然暴怒起来,它飞快地旋转,更加混浊的泥浆和石块借着飞旋的大力量,猛地向山的左撞去…
我和徐岚无助地抱在一起,闭上了睛,准备承受撞击的响和可能坍塌下来的大石块。可是,没有预想中的任何动静,我和徐岚惊讶地睁开,噫?我们居然站在了假山前面,看看天光,好像已经是黎明时分,曙初,薄薄的晨雾丝丝缕缕地浮动着,浑长满凶的“太湖”石静静地矗立着,靠左边的地方并没有什么黝黑的山;前面的鱼池里,清漾,微波粼粼,不少金鱼正悠闲地游曳着。如果不是有那棵横倒在地上、七零八落的槐树,我们真会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糟了!陈仇到哪儿去了?…她会有危险的!”我见四周没有陈仇的人影,十分担心“徐岚,我们赶去找她!”
“不用了!…你们要找的人都在!”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声响过,我们前一下现了五个人。是徐、徐岷舒(徐岚的姑姑)、刘阿姨、汤伯伯和…那个长着徐岚爷爷面孔的男人!我见徐他们脚步虚浮,两发直,神情呆滞,完全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忙扯开嗓大叫:“喂!你到底是谁?想什么?”依旧不理会我的厉内荏,那个材大、肤黧黑的男人淡淡一笑:“我是谁?小岚,你不会已经忘记爷爷了吧?”徐岚的颤抖了一下,脸立刻变得苍白,但却很定地摇:“你不是我爷爷!…我爷爷七年前就去世了!”那男人毅的脸庞上一个忧郁而伤的微笑:“小岚,真是个傻姑娘!爷爷明明在这,你为什么偏偏说我死了呢?”徐岚抖得更厉害了,她不自禁地往我后躲。我猜想徐岚必然是因为这男人(人?)说话的吻和神情实在太像她爷爷,但心里又明白他绝不可能是自己爷爷,所以既伤心又恐惧,偏偏他还在那装腔作势,真是,连我也受不了了!
“喂!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妖怪!也不知是什么怪变的…还在那猪鼻上大蒜…装什么大象啊!也不去照照镜,就你这死赖脸的丑八怪样,也想扮成*人家的爷爷?哼哼!”我脆破大骂,就想激他撕破脸来。
他神不动,淡漠地看了我一,等我发现他双中有血红的光芒一闪时,我的心神已经恍惚起来,仿佛整个人都在摇晃,如同一叶颠簸在狼中的小舟,前方是大片的红海洋,引着我一直向前。我无暇顾及徐岚怎么样了,因为我已经浑浑噩噩地红中,一下失去了知觉,只有心底仅剩的一丝清醒在不断地尖叫,这情形和当年遇到紫衣女孩的“引魂灯”何其相似“他”恐怕也是个会摄人魂魄的妖怪!
无风无雨的天空中突然劈下一黑的亮光“轰隆”一声响,假山旁的一棵梧桐被黑光劈成两半,訇然倒地。红海洋倏地退般倒卷回去,消失无踪。一阵天旋地转后,我觉得三魂七魄终于从重重漩涡中回到了我里。我惊魂未定地转四顾,徐岚的脸比白纸还要白,里是的恐惧,想来也是差一被“勾了魂”陈仇无声无息地在我们不远现了形,手托黑石,面罩寒霜地盯着“他”“又是你!…也好,既然你要,就来个一网打尽吧!”“他”见功亏一篑,终于恼怒起来,原本毅英朗的脸变得森可怕,只见他缓缓举起双手,向我们伸来。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双手,可是,刚一伸,带着山崩海啸般的响,如泰山压,要将我们压成饼!我和徐岚本不知该如何反应,幸好还有陈仇,她冷冷一笑,对这响置若罔闻,用左手轻抚右手的大拇指,右手大拇指轻扣着黑石,嘴里毫无停顿地念一长串古怪的音节,那黑石光华毕现,随着陈仇中的音节泛起一层层光的波纹。这波纹犹如光潋滟,看似有形无质、柔弱无力,实际上却威力极大,生生不息的力量将那双“手”慢慢地推离我们。渐渐的,这“温柔”的光纹竟向“他”反扑过去,层层叠叠、细细密密地将他的形包裹住,像情人转不息的妩媚的波,简直要把人溺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