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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修眉心轻蹙,他也知打仗钱。他之所以一直不肯大量征兵,就是考虑到这个问题。多征召一个壮丁。就少一个农夫,而一个兵至少要七人家供养,多一个兵就相当于少十人家的产。再加上路途中的转运粮的消耗,那是一笔惊人的数字。“国虽大,好战必亡”这句话就是从这一发,并不是士大夫怯战的表现,而是老成谋国的一句话。因为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天下虽安。忘战必危。”也就是说,古人并不是不知武力的重要,他们知一个王国不能没有必要的武装,即使是讲究仁治的孔夫,也说国家稳定的三要素是“足、足兵、足信”《左传》中更是说“国之大事,唯祀与戎”武力和神权一样是统治的基础,从来不能轻视。他们只是不赞成滥用武力,因为滥用武力将会消耗太多的财富,使国家的经济濒临崩溃,统治者必须在好战与忘战之间寻求一个平衡。
“可是将军也别忘了,征伐是需要钱的。而且是大钱,所谓国虽大,好战必亡。不将军的新政如何卓有成效。一两场大战,就足以将所有的积蓄光。当年孝武皇帝凭七十年的积累,和匈人大战了才几年?段公征东羌,不到三年就掉四十多亿,天下为之虚耗。将军,你不会对这个不清楚吧?”
“将军,你这个想法很新颖。不过,这些话却不能对别人说。”
刘修笑笑:“将士们争功有什么不好,总比一个个向后退缩的好。士人如果没有一向外的怀。中只看到前那一片天地,有什么息。”
刘修情绪有些激动起来:“就那么几个人,一个要掉二十亿,哪怕他们能节省两成,也足够维持足够的边防力量。儒生们常常把目光放在用兵上,为什么没人说皇家的开支?就算有人说,也只是不痛不的劝两句要节俭之类的老生常谈,有什么用?为了羌,朝廷五次朝议弃凉州,有哪一次议议节省皇室开支的?轻重不分!”
曹cāo不敢轻易动手,他向天发求救,请天安排增援,收复濮。
刘修眉一挑,刚要说话,外面传来刘和乐的声音:“阿爹,你忙么?我回来了。”
“这件事,不是一两句就说得清楚的。”刘修很慎重的说:“仲翔,秦始皇也罢,孝武帝也罢,他们最后经济上的难以为继,不仅仅是因为用兵——当然了,他们用兵过急,的确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皇室的奢侈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秦始皇和孝武帝用在求长生上的钱,恐怕不经用在用兵上的少。段公用了四十四亿平定东羌,可是你知不知,这四十四亿换来了十几年的平静?就算是十年吧,那一年的费是四个亿,而皇室一年要多少钱?二十亿啊。”
虞翻诧异的看着刘修,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将军,你是想削减皇室的开支?”
“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刘修将手中的急报拍在案上,无奈的摇了摇。他原本希望等甘宁切断浮桥之后再包围濮,可是命令还没来得及发去,夏育他们包围濮城的消息已经传来了。刘修也没办法,他可以命令夏育,但他无法命令曹cāo,既然已经围城了,那就围着吧。虽然事意外,但能不让濮城里的袁军逃掉,他的目标也就算基本达到了。
“诸将争功之心甚重啊。”虞翻提醒:“将军鼓励武功,弊端已经显现。”
“因为,天下都是天的,只有天才有权利决定是不是要削减开支,为臣,你可以建议,但不能决定。”虞翻凑到刘修边,忽然笑了笑:“天说这话,那是圣明,臣说这话,那就是大逆不。将军,名不正,则言不顺啊。”
这样的例举不胜举,前有秦始皇,后有汉武帝,西汉末有王莽,东汉末有羌,都是因为对外用兵力度过大而导致的灾难。汉武帝末年,价腾涌,各地负担不起赋税而被迫逃亡的民达到几百万,如果不是汉武帝及时的改弦更张,下台罪已诏,与民休息,大汉很有可能会步秦朝的后尘,而汉武帝即将成为第二个秦始皇。
“的确有这个想法,我始终觉得,皇室无节制的浪费,比对外用兵更可怕。”
刘修起,若有意的看了一虞翻,朗声笑:“丫,阿爹不忙,快来,让阿爹瞧瞧。”
“为什么?”
城,濮作为在他手里控制了多年的战略要地,他非常清楚这个城是如何的难攻,攻又将付多大的代价。
刘修对些很清楚,但是他同样也相信,将士争功是需要控制,但总比士人们满足于清谈要实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