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默默的打量着他,良久才拱手还礼:“司徒卢植,拜见楚王殿下。”
长公主眉一皱,就连对政事不怎么的王楚都听了卢植的语气不对,两人互相看了一,连忙上前行礼。卢植同样不卑不亢还了礼,对长公主请他下去坐的邀请置若罔闻。长公主有些尴尬,刘修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我和先生说会儿话。”
“这个…那是意外!”
刘修伸手相邀:“先生,不嫌弃的话,就坐一会儿?”
“不至于吧?”刘修反问:“我父王不久前无故坠崖,可没听哪个藩王也跟着坠崖。”
卢植无言以对。他有些后悔,他之所以来,是觉得自己有把握说服刘修,不敢说让他和天尽释前嫌,至少可以让刘修跟着他,尽快和天见面,坐下来商谈。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真不是说客的材料,刘修一开,就让他不知怎么应对。刘修提起孝灵帝,提起顾命大臣,让他想起了孝灵帝临终前对他的殷切希望。可是今天,要和他辅佐的天决个生死的,却正是他的弟。
“殿下,依朝廷制度,藩王至京吊丧,应该先驻藩邸,然后拜见太后灵柩,可没有驻在城外的理。”卢植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淡一些,不掺杂太多的意气。“如今殿下是天下藩王之首,今天你这么,明天就有人依样学样,将如何是好?”
长公主和王楚担心的看了刘修一,一起下楼去了。
“我对不起先帝。”卢植长叹了一声:“我辜负了他的希望,没能尽到顾命大臣的责任。”
卢植暗自叹了一气。他也不想和刘修说崩了,可是刘修到了洛却不城,不府,不,而是在城外的太极馆落脚,这不合规矩,还让洛城谣言四起,人心惶惶。他作为顾命大臣,作为三公之一的司徒,不得不来和刘修涉。他是代表天来的,当然不能和刘修叙师生之情,只好一再拒绝刘修的好意。刘修现在以卢公而不是先生来称呼他,说明刘修也放弃努力,要公事公办了。师生一场,曾经在这个馆里谈经论艺,不知多少次谈笑风生,开怀大笑,又有多少次,两人并肩在这里品茶论书,共享清闲时光,谁又能想到,有一天他们会站在同样的地方,却站在不同的立场上枪剑。
刘修将伸的手收了回来,笼在袖中,淡淡的说:“既然如此,那就请卢公直言当面。”
卢植愕然,一时被刘修的话噎得说不话来。刘修这话不仅有些蛮不讲理,而且透着的恨意,他一开就提了这件事,连一遮掩都没有,让卢植大意外。他原本觉得自己说话已经够直够呛了,没想到刘修一旦发起火来,也能用话噎死人。
卢植咳嗽了一声,迟疑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太极馆是我有生以来住得最舒心的地方,怎么会嫌弃,只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我没有时间来重温当年的享受。”
“意外?卢公亲看到的?”刘修的声音不响,可是语气却咄咄人。“我父王是什么样的人,我非常清楚,他隐匿世间多年都没过意外,陪天祭一次山,却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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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看到他还在神,一转,他就变得气势人,这转变实在太快,让她们都有些不敢相信。
卢植皱起了眉,诧异的看着前的刘修,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这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学生吗,他怎么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整个人像一柄鞘的宝刀,散发人的寒意,刀虽然还没有近,但那杀意却侵了人的肤,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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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拥重兵,滞留在城外不前,就是在想这些问题吗?”卢植沉下了脸,再次直了腰杆,声音有些严厉起来。
“好吧,就算是我父王意外,怪不得别人,那我想问一下卢公,太后又是怎么死的?难也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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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修抢上两步,躬施礼,朗声:“弟见过先生。”
卢植哑无言。
“不,我只是在这里回忆先帝。”刘修本不看卢植一,慢慢的向前走去,声音空飘忽,仿佛是从十多年前飘来。“当年,我就是在这里遇到先帝的,我在想,先帝如果遇到这个情况,他会怎么办。他是会以亲情为重,还是以江山为重。先生,你是先帝任命的四个顾命大臣之一,你觉得先帝会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