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正在愣神，大夫已经从屉里拿里几包药，放到桌上，和蔼地笑“其实令堂的病云峰已经看过了，论中医的望闻问切，医理药理，我虽从医四十多年，也不及他的万一。他让你走这一趟，一是因为有几味药材只有我这里有；二来——令堂福薄，没有你这一路的坎坷和一颗赤心，要消除她的痼疾只怕有损她的寿禄，有你这样的女儿，也算是她的造化。”

光听他咬文嚼字的，也多少听明白了：情老妈的病大哥都给看过了，他这么半天都在装腔作势呢！估计这跟佛教里那个目连救母的传说大概是一个意思，只不过自己幸运，没怎么费劲儿就把事情解决了。

大夫在桌后面的木椅上正襟坐下，让光隔着桌坐在他对面，然后正经八百的开始问诊。

“病人没来这病不太好看。”大夫捋着胡，略沉了一下说。

“我妈在医院呢，现在都站不起来了，医生说是类风，很严重的那。”光说着拿妈妈历年的病例给他，大夫细细地看过以后，又问了她几个问题，病史多长，在什么季节发病，病人平时脸如何，以及有没有呼系统的疾病和心脏病什么的，甚至还有平时心率齐不齐，晚上睡得是否安稳，生活习惯和饮习惯什么的。问了一大堆，光仔细想着，尽量详尽地回答他。

末了，大夫微微扬眉，慢条斯理地说“果然是个孝顺的孩，把你的右手伸来，我给你号号脉。”

大夫轻捋须髯，哈哈大笑“这药是不收钱的，不过我有件事要你帮忙。”

大夫不语，只把右手搭在她的手腕上，过了半天才笑“不错不错，只是肝火旺了些，一会儿我让小女给你炖儿冰糖雪梨，降降肝火。”

经过一条小小的走廊，老人把她带到了自己的书房，准确的说是药房，只见偌大的房间里，靠墙的三面都是大的泛着紫黑光泽的带着无数个小屉的药架，每个小屉上贴着白胶布，上面写着各药材的名称。冲着门的地方摆着一个实木长桌，上面摆着几摞书，显的地方放着一对黑的晶貔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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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了！来屋说屋说！”说着直接把光拉屋里，把那两个人直接晾在外面。

“谢谢你啊爷爷，这个，药费多少钱？”她看着前这十几包药，拎了一下，沉甸甸的，心里暗暗盘算着兜里这几百块钱够不够用。

光听他终于正常说话了，松了气，忙一应下“有什么事尽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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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没想到这老人会这么情，一儿也没有名医的矜持，看来还是山里人淳朴哈。只是中医非要穿成那样吗？长袍褂的，让她有时空错位的觉。

光听得一雾的，狐疑地问“爷爷，我又没病，你给我号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