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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娘肯定想说，咱们钱买清静。凭她们算计，对咱们是九一。可是娘，你再想想，这些年，你填了多少去，可得了一句半句好了？除了要用钱的时候，平时老太太对咱们是怎样的？”

祁氏这样不以钱财为意的疏阔格，是有底气的。

柳二太太自幼跟随父亲，也是饱读诗书，听了柳若姒的话，就沉了起来。

“娘，你好好想想，我的话有没有理。娘就是想帮着家里，孝敬老太太，照顾柳家孙，也不是这样的帮法。娘，你应该也知，你填去的那些钱财，可是都填了这个家？是不是有不少都落别人的袋里了？”

“姒儿恼了！”柳二太太见柳若姒这样，忙陪笑“娘这是开玩笑的，娘知姒儿是好孩，姒儿是为了爹娘着想。”

柳二太太不仅不恼，反而笑了起来。

“娘，你也读了不少的书，难，你忘了有两句话叫‘髓知味’、‘贪得无厌’？”柳若姒郑重地。

只是，钱财或许一时用不光，但却最怕招人惦记。

现在看着省事了，以后麻烦事可多了，柳若姒暗自腹诽。

“那都是糊涂人的话。”柳二太太，虽是这么说，可语气里还是有了动摇。

就算不能即刻改变柳二太太的想法，柳若姒也要努力，让柳二太太一步步地转变。

柳二太太叹气。

“姒儿，你爹今儿个一早门，那时候你还没起来。”说着话，柳二太太又兴起来“等你爹回来，看到你好了，不知有多兴。”

“嗯。”柳若姒“娘，今天的事情，大太太她们还没说透，就岔过去了。娘也别急着去办，等她们再来说吧。娘，你也知，她们说的那些都是托词，家里再怎么样，也不至于那几个钱都拿不来。”

***

哎，就吧。”柳二太太就“老太太能有几回六十大寿。家里，也确实是。”

“娘也是想省儿事，不过是银钱。”

“娘，你想想，这些年来，老太太、大太太她们的要求，是不是越来越多，胃越来越大？”柳若姒忙又趁打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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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让柳老太太、柳大太太她们予取予求了，改变，就从这件事开始。今天她故意气柳若媛，也是想要打断这件事，免得柳二太太当场答应下来。

“嗯。”说到柳二老爷，柳若姒也忍不住笑了笑。

柳二太太并不是愚笨的人，只是有些话，从来没人跟她说过。

“不过，姒儿说的也对。这件事，让娘再好好想想。”柳二太太又。

“好。”乎柳若姒的意料，柳二太太竟这样痛快地答应了。柳二太太如此，自然也有她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刚才柳若姒的那番话。

“娘啊，你…”柳若姒有些无语。

“娘，你这么大手大脚的，金山银山有一天也能让你给光了。”柳若姒顿了顿，埋怨柳二太太。

“娘，你就一句传言都没听见过。咱们这么慷慨，是不是还有人不恩，反而暗地里恨咱们那？”

“我家姒儿长大了，知考虑以后的事了。”柳二太太摸着柳若姒的，笑“放心吧，娘心里有数。就这些个事，还不光。…我和你爹我们没什么销，你的事情，娘是早就被给预备下了。不是什么事情，都不会动了我闺女的那一份。到时候，娘一定风风光光地让你门…”

“娘，你说到哪里去了。”柳若姒板起脸来“娘，你当我这么说，是为了我自己吗？我是那样的人吗？”

柳二老爷是个相当专情的男人，更是一个疼女儿的好父亲。当然，同时他也是朝野有名的孝。

柳若姒看了柳二太太一，心中有些无奈，她知，柳二太太还是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

祁家几代积累，祁大学士宦颇丰，又兼书画双绝，一字难求。因此，祁大学士留给祁氏的家产，真可算得上是金山银山。

柳二太太祁氏的父亲是本朝的名儒，曾官至翰林院枢密直学士，与发妻情意笃。在发妻过逝后，祁大学士就没有再续弦。等祁氏长成，他就主将祁氏嫁给了自己最得意的学生，也就是柳二老爷，并几乎将整个家业都陪送给了祁氏。

柳二太太的眉微微皱了皱，她当然比柳若姒还清楚，这话是实情。

柳二太太这样，跟她自幼的成长环境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