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世延听了愣了一下,珠转了转,凑到玉娘耳边儿低声:“莫不是玉娘腻烦了,想与爷换个地儿。”柴世延倒想那东厢里的炕虽不如寝室的床榻香,却地儿大,折腾起来,自有一番乐,,心更炽,挨着玉娘一个劲儿往她上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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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世延不免有些傻,还那事儿已揭了过去,不想她仍心心念着,虽她嘴里如此说,因着董二,这半天还别扭着,若他真说一句情儿,不说今儿晚上说不得从今儿起玉娘都要托辞上不利,自己岂不要孤枕寒衾独眠多少日,有心去寻旁的妇人,又着实丢不开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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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玉娘却:“如今早开了,哪里就冷的这样了,便真冷吩咐婆给你拢上一盆炭火也了,若还冷,为妻与你拨一个被的丫过去可好,只不知爷中意哪个,小荷可如意?”
玉娘倒是有些意外,想这柴世延哪里是个好脾的汉,真恼上来,从上房拂袖而去。不定半月一月也不见回转,玉娘虽说有意让他吃个教训,心下去却也拿不准,若他真恼了,两人不定又要冷下,不想他倒未恼。
柴世延见她连小荷的事还记着,如今凑到一块儿来倒后账,明明心里拈酸吃醋,嘴里却一副大度贤良的样儿,倒让柴世延挑不丁儿不是来,他若想夫妻和,今儿这番暗亏便不得不吃下,如何敢开求情儿,便小荷也不能沾边儿的,沾了便更添了一桩罪过在上,倒不如今儿在东厢里凑乎一宿,说不准明儿玉娘便回缓过来。
想到此,便:“既玉娘不利,爷去东厢里凑乎一宿也无妨。”说着见四下无人,凑到玉娘脸上香了一:“今儿原是爷差了,便依着玉娘,明儿若还如此,爷可不依。”倒真至东厢安置去了。
秋竹忙:“那丫心思重,得了这个机缘,怎会安生。”玉娘:“他真收了小荷,倒也好,省得成日惦记着外的人。”
玉娘脸一红,不再理会他,径去了,到了自己屋里秋竹来询:“让谁个在东厢守夜?”玉娘:“使小荷去吧!”
想到此,却也不与他说什么,使人放了桌儿,摆酒菜上来,略陪他吃了两杯儿酒,待撤下去,柴世延便让铺床收拾,玉娘却跟秋竹:“另拿一床新铺盖来,放到东厢的炕上,爷今儿要在哪儿安置。”
能与他那事,再说,也该让他知些收敛,莫以为她如此好说话儿,被他几支簪就哄了过来,记着今儿,日后再如此好歹有些顾忌。
柴世延倒笑了,拢了被侧躺下,真个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儿:“玉娘莫用这些话儿来试探爷,这一宿爷只在这东厢,哪里也不去的。”说着又笑了一声:“这里倒好,不若玉娘也与爷在这里安置便了。”
玉娘听她说的狠,不禁笑:“你倒比我还恼,这些事怎防得住,只她有本事,由得她也没什么。”正说着话儿,忽门外的婆领了小荷来,小荷的脸有些不好看,那婆瞥了她一跟玉娘:“爷吩咐不让人守夜,让唤个婆在门外廊上守着便是了。”
思来想去,便凑近前赖:“玉娘真真好狠的心,那东厢夜里不定多冷呢,倒让爷去哪里挨冻不成。”
玉娘却往里挪了挪避开他正:“爷今儿在翠云屋里可不利过了,便心里多少燥火也该没了,今儿我上不好,伺候不得爷,只得先委屈爷在东厢里凑乎一宿,若爷着实受不得,我倒也有个法儿。”说着瞟了他一才:“府里也不止我一个,那院里翠云便病的起不来炕了,还有个二呢,虽说如今正罚着她,只爷说一句情,为妻如何不依,宽了她回去,爷正好与她把今儿未尽的事儿个齐全,也省得这么七上八下的吊着,爷说如此可好?”
秋竹这才去,不大会儿回来气:“那小,妇倒得了意,不定早知娘要使她去,早狼的装扮了一番,这样的天,夹的脱了,倒换上纱的,立在风里也不怕冻死个小,妇。”
便过去亲瞧着打了铺盖被褥,怕他冷,让婆拢了一盆炭火在当屋,便要去,往前走几步,立在门帘,回首笑:“爷真个不悔,若这会儿还想去别也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