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防外他小厮:“爷,爷,可是不好了,家里送了信儿来,说那郑老汉递了状,告爷害他闺女命呢,现老爷去了大堂,使了小来送信儿,让爷着想法儿开脱才是。”
唤来平安,他耳边如此这般嘱咐一遍,平安转去,县前赌坊寻了郑老汉借据,直奔郑家来,一边走还一边琢磨,这可是先下手为,后下手遭殃,亏了爷再有布置,不然如今可不要着了周养。
那妇人想着野汉,便撺掇着陈玉书邀周养来家,并拿己银来置办酒菜儿,陈玉书如何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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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你莫不是想赖账?”“老汉哪里敢赖账,确是无法可想。”平安:“怎无法儿,待我与你指条明路。”说着附他耳边:“你闺女死冤枉,你去击鼓鸣冤,递了状上去,那衙门必然要追究下来,衙门一追究,那周家堵你嘴自然要给好,周家可是有钱主儿,莫说你这二百两,两千也拿。”
却说这郑老汉哪日赌坊赢了银,心中喜,次日一早便又去了,想是运气来了,又给他赢了十两银,愈发来了胆量,把十两银一并压上,不想却输了光,荷包里蹦没有,手却起来,想着翻本,磨蹭了半日,打着晃跟赌坊事借银,不想却有求必应。
郑老汉得了银暗,如今这光景,拉了一,两肋账,饭都吃不上了,若能从他那死鬼丫上得些银,也好过活,况且,便他再老糊涂,如今也明白了一二,不定周家那位怎么得罪了柴大爷,这是使手段要周家好看呢,满县里谁不知,那县太爷是柴府亲戚,有柴府后戳着,这官司哪有个输。
周养如今正陈玉书家里,却又勾连上一桩风事,周养前儿来陈家迎撞上赵氏,见这妇人生妖娆,周养不免有些心,便眉来去,两下里有了意。
那郑老汉如何敢去,忙跪地上与平安磕:“平大爷,我平大爷哎!如今您就是要了老命,也还不清二百两银啊。”
“两千?”郑老汉睛一亮,却想到什么,忙缩了缩脖:“平大爷可不是哄我,那官司岂是好打,上回周二爷来与老汉言,衙门里上下早已打妥帖,老汉若想告他,不定一顿打来,老命都难保,如何还能得这便宜银,况人言衙门向难开,没有银莫来,老汉手里镚没有,便是写状钱都无,如何去告。”
平安从荷包里寻一块银,他手里:“如此可有银了,这会儿去,若过了晌午还听不见你递状,赌坊账可就拖不得了。”
实,情,依着柴世延,这会儿恨不得把这狗男女千刀万剐方解心中之恨,只如今府里了这等事,若传将去,他柴世延还有甚面,这董二虽留不得,却也难发落,且由她多活两日,先收拾了这周养再说。
前后不过几日,便输了二百银数,这般大数目,吓坏了郑老汉,怕赌坊帐,这两日门都未敢,心里着实忐忑。
平安听了嗤一声笑了:“你这话哄傻不成,你家还有甚件,能典二百两银,便你那闺女现如今活着,卖了不过几两银数,连个零都够不上,没银拿你这条老命来抵,走…”
平安扣了几下门,不见应声,哪里耐烦,抬脚把郑家破门踹开,闯了去,那郑老一见平安,莫要往里窜,给平安一把扯住:“你这老好无信义,我本是好意让赌坊事借银给你,不想你输了,便也不一个,爷今日查赌坊账,与我发下话来,限我三日,若不把账还清,要我小命呢,你倒家来躲清静了,走,与我去爷跟前说个清楚,要杀要剐也该你前。”
想明白了,还怕什么,去寻人写了状,赶着去县衙里击鼓鸣冤,那陈大人听得衙外有人击鼓,正要升堂,却见柴府小厮送了信来,拆开瞧了一遍,心里有了计较,喝令升堂,郑老汉递了状上来,苦主堂,陈大人令衙差去传唤周养叔侄到堂对峙。
这日周养来,两人一里吃酒,周养本有意他,陈玉书又是酒之徒,有甚心计,不多时便吃得大醉,仰躺炕上睡了过去,周养推了他一把,见睡得实才放了心,立起来从帐后追着赵氏到了后空屋里,搂一亲嘴,撩裙,褪儿正要。
那郑老汉如何肯去,没央求:“平大爷再宽限两日,等老寻些东西典当了还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