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又不多远,你若不放心,使福安跟着我去便了,早该去还愿,再若耽搁,恐菩萨要怪罪下来。”
福安哪想到会遇上这事,尤其,如今大娘怀着,自是分外当心,来时还特特选了匹温驯的,就怕什么意外,可谁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好端端怎惊了,刚还好好的,不知怎的就嘶鸣一声,发了狂,车把式当即就给甩下了车,那儿脱了缰更无了拘束,撒一般冲了去,福安也险些给甩去,慌之中抓住了车辕,只觉耳边风声呼呼直响。
因玉娘有,秋竹让车把式赶慢些,横竖来的早,也不急在一时,稳妥为上,且刚夏,暑气未上来,车帘又换了轻薄透气的纱,倒也凉快。
秋竹:“你这汉胡说…”却给玉娘伸手拦住:“不许无理,还不扶我下去,给恩公行礼。”
福安已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磕:“娘
柴世延:“京里送了信来,说工陈大人要来瞧县外的园,正赶在初一,恐爷不得空,你自己去爷又如何放心。”
眉虽平常了些,一张脸却生的白净,尤其她一双睛灿若明珠,咕噜噜转了几转,一瞧就是个心有七窍的伶俐人,而她手里挑起车帘的是竟是一把金弓。
/html
福安瞪大瞧见斜斜冲着前陡坡,暗完了,陡坡后可是县外的青河,这车扎河里,哪还有活路,就算他侥幸活命,车里还有大娘,大娘肚里可是爷盼了多年的嗣,这要冲下去,哪有什么好。
玉娘也发现不对,车早已偏离了官往西南方向去了,那边是县外的河,若车扎下去,如何还有命在。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柴世延只得依她,初一这日一早起来便让好车,亲扶着玉娘上车,嘱咐了秋竹福安几句,一直跟到了城,才骑去了园那边。
玉娘手里摇着一把白纱团扇,透过车窗的纱帘往外瞧,见这一路上人不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忽瞧见侧面不远有对年轻夫妻,想是去庙上买卖,妻上裹着青布帕,手臂上挎着个竹篮,虽盖着帕,也能瞧里是些帕汗巾等,想是自己在家绣好,赶着五月初一的好日,去庙上换些银钱贴补家用,她那丈夫生的虽壮憨实,却是个分外心细的,挑着担,在前走,走一走,停一停,等着他妻,生怕妻跟不上,挑前的框里是些布,想是她妻纺线织成去卖的,后框里却坐着个四五岁的小丫,梳着两只抓髻,系着红绳,虽一布衣裳,却分外可,冲她娘摇着小手喊:“娘我饿了,我饿了。”
想到此,玉娘索闭上,却忽听的车咣当一声停了下来,接着车帘从外挑了起来,玉娘惊魂未定的睁开,看到车外之人,先是愣了一下,若她猜得不错,车外这位看上去英姿飒的男,应该是个姑娘家。
那妇人笑着说:“来时才吃的饭,怎这会儿就饿了,莫不是馋娘篮里的甜糕了吧!”那小丫嘟着嘴:“人家就是饿了吗。”那汉笑着给女儿求情:“丫饿了,你就给她块甜糕吃吧!”
这个主意,一拖再拖,可不都五月初一了,算着日肚里的孩都三个多月了,便车颠簸,一路上慢些想也无妨,便跟柴世延商量说初一要去县外观音堂烧香还愿。
秋竹心里虽觉这汉行动言语有些轻浮,若真是他手,却真是救命的恩公,遂扶着玉娘下了车。
那妇人白了汉一:“就你这当爹的惯着她。”说着从篮里拿个纸包打开,掰了一小块甜糕在女儿手里:“就只能吃这一块。”小丫迫不及待咬了一,裂开嘴笑了起来,嘴角上都是糕饼渣,她娘给她了嘴,夫妻两个忍不住莞尔相视一笑。
玉娘忍不住想,何曾想到为了保住命,自己算计半天,最末了却是这么个死法儿,这难就是命。
玉娘在她里看到了兴味,果然,她嘴角一挑,颇有些轻浮的:“小娘,爷可是救了你一命,就算不以相许,下车来说声谢谢也应该吧!”
玉娘不禁羡慕起那妇人起来,这日虽清苦,想来她心里是甜的,正想着,忽听耳边嘶鸣一声,接着车颠了起来,秋竹急忙抱住玉娘以防她落下去,一边:“娘莫慌,恐是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