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不防她娘跟前便动,偏她手指细归细,却有把力气,且指甲尖利,掐住他耳朵一扭,指甲嵌里,疼他忍不住哎呦了一声,忙去救,好容易挣脱了她手,捂着耳朵半天才缓过来,忙:“有话好说,作什么动手?”
平安牙一咬一闭:“爷娘若不依,他这里有样东西是娘过往求过,如今倒可成全了娘。”说着从怀里拿一张折方正纸来。
秋竹气直抹泪,娘这大着肚呢,怎爷这般狠,就舍得写休书,便不瞧着夫妻情分,这肚里柴家嗣也舍了不成,虽气去也无法儿,一边抹着泪,一边收拾东西。
玉娘不禁,与他:“秋竹是我带过来丫,便如今许了你,我家去,也自是要跟着我去,想来你家爷心里知,故此让你也跟着我去,你若不愿,待我写封信儿与他,你仍跟你家爷便是。”
收拾妥当,已是二时分,玉娘使人备下车,装了自己东西,柴府,见平安轿旁立着,便:“你怎这里?莫非要跟我去不成”
玉娘听了,不禁叹气,喃喃:“倒是秋竹有造化。”
平安忙跪地上,一个劲儿磕,嘴里一个字也说不,玉娘也不想难为他,叹气,吩咐秋竹:“扶起他来。”
玉娘忍不住咬碎银牙,他领着轿家来,岂不成了亲自迎娶,这般纳妾,把自己这个原置于何,还夫妻从此执手终老,哪曾想这才几日,便又成了这般,倒是常言说得好,江山易改,本难移,想柴世延本就是个贪恋女汉,怎可能真正悔改,如今这般,自己该当如何。
上了轿去,拨开轿帘,瞧了柴府门楼上两盏大红灯笼,说不心里是酸是涩,自重生以来,步步算计,还否极泰来,夫妻和,那料想终是一场镜月,纵昨夜红绡帐中**苦短,今朝便休书一封弃了家去,哪有甚夫妻情份,不过一场笑话罢了:“走吧。”
轿去了,柴世延才从那边街角来,上了后缓缓跟着,直到跟到了县外,到了陈家门前,瞅着玉娘从轿里来,给她哥哥迎了去,才长叹一气,拨转回府来,上房坐到了天明,吩咐福安几人收拾府里。
玉娘直愣愣坐哪里,不知坐了多长时候,秋竹一边瞧着,气不行,上前一步扭住平安耳朵。
玉娘把那休书放炕桌上,与平安:“你家爷这意思,若我不依他纳妾之事,便要把我休回本宗去,夫妻情分从此断绝,可是如此?”
绝佳人了,不然你家爷如何这般等不得一般。”
撑着站起来:“既爷休书写下,还这里作甚,去收拾了我东西,这就回陈家去,也省得这里碍他。”
三日后柴府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闹闹纳了个院中粉来,府里外均称二娘…l3l4
平安:“爷吩咐让我们夫妻二人跟着娘去。”
平安目光闪了闪,支吾半天也没说所以然来,秋竹却急了:“爷说了什么?你照实说便是了,这般磨磨唧唧瞧着人就生气。”
玉娘忽想到了什么,前黑了黑,却极力稳住,伸去接那张纸手,忍不住颤了颤,接手里展开果是休书一封,上写:“立书人柴世延,系兖州府青县人氏,从幼凭媒娉定陈事为妻,岂期过门之后,本妇多有过失,尤以妒忌家,正合七之条,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情愿退回本宗,听凭改嫁,并无异言,休书是实。”下还了手印。
说着又要过去扭他耳朵,平安怕疼,利落躲一边,秋竹待要过去,却听玉娘:“你莫为难平安,这与他有甚系,平安我来问你,你家爷可还说了什么不曾?”
平安抬瞧了玉娘一,小声:“爷一时半刻也离不得那里,这几日只院中歇下,三日后领着轿一并家来。”
平安抵着不言语,玉娘咬了咬牙:“你家爷便要纳妾,如何不先家来知会我,却让你回来传话?”
秋竹一叉腰哼了一声:“动手是好,你们这些汉没个好,莫不是这山望着那山,吃着碗里还惦记着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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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听了,忙跪地上:“娘说哪里话来,秋竹是才媳妇儿,她去哪里,才自然也要跟去。”
玉娘何曾想早上他去时还好好,夫妻商议着如何过中秋团圆节,这不过一日不到光景,便写了休书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