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他的睛显得特别亮。
情是不会变得,变得从来就只有人“扶瑶,这么多年来,我竟然不知自己是谁,可笑吧?”我没成我自己,也没成方示。
“还有那么长的日,总比到老了还不知自己是谁。”她也哭了,这丫太了解我了,我竟然还没发现。
“不必兵北梁了,是吗?”仰望他。
扶瑶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的喜怒哀乐虽不明显表现在脸上,可她还是能看来,收拾好床铺后,替我倒了一杯牡丹茶,秦权陪我坐了很久,月上中天,偏西…
微波漾,月怡人…
“到也没为难他,不过我说过要跟夫人在一起,再说,一年之中,他有几天能伴在我旁?平白把日耽误给了那几句山盟海誓,多可惜!”勾住我的胳膊“跟着夫人,看尽人世百态,也不枉来世间走这一趟,等到发白时,搂着孙、孙女,告诉他们,这世上的英雄、狗熊我都见过了,看着他们的小嘴张着羡慕我,真是个乐。”月光下,她笑颜如“到时我还给夫人您梳,梳个寿星髻。”
伸手碰一下他的额,凄然一笑,他…终于还是变了,收回手,转望向廊外的一片荷池,荷未生,已生。
没功夫理他,吐完后,觉得一阵舒畅,扶着廊慢慢起,今夜恰好月圆,抬望向遥远的夜空,息半刻“没想到,一切还是要从这里开始,幸好我没幻想过。”我清楚这话他听得懂,他今晚的假醉不是给别人看得,是为了骗我“八年前我就知你的酒量,大公的酒杯始终是满的,你的始终是空的。”
“繁星虽,但月亮只有一个。”扶瑶靠在我侧,两人同坐在游廊的栏杆上“夫人,扶瑶一辈都不会离开你。”
“我说过的话不会收回,你是这世上我唯一信任的人。”他伸手搂过我的腰。
他漠然。
寿星髻?竟被这话说乐了,这一乐怎么也停不住,咯咯笑个不停,她跟着我一起笑,池中倒映着西去的圆月,将我们俩的脸映得明晃晃的。
“庄忠愿与你里应外合,条件是他要得到相应的权利以及…庄小必须成为秦权的女人?”庄明夏那一福,我便猜了大半。
奇的,在得到印证的那一刻,我的心竟奇的平静“方示也不会变。”方示早已选择了她的位置,不会因为个人情的改变就有所动摇,至于我,我会怎么选择呢?
泪随着笑声一撒而去,我清楚,秦权已经不再是我的男人,这些年,总有些东西隔在我与他的情中间,我待他不烈,他待我也不烈,只那么温温的,似乎从未沸腾过,今天,我终于明白了缘由,我们俩潜意识里对待这份情都很悲观,他怕放下太多,迁就太多,我怕放下太多,失去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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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再问“我”还能不能信任他,也许他不敢问。
月亮只有一个,只有一个…
“袁老四不是已经亲自跟你歉,怎么?还没原谅他?”双手托起茶杯,牡丹绽放于杯中,月光下,更显得几分俏。
…方示,真正的方示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呢?
清楚自己可能要一夜无眠,让他先去睡,他怕也睡不着,不过知陪着我只会平增烦恼,默默隐于幽暗的寝室中。
“要在年底拿下北梁…目前的秦军还不到…我言了,还是给你带来了麻烦。”这当中自然有楚策的功劳,既然阻止不了秦军对北梁下手,何不个顺人情,安下庄忠这颗棋,早晚也能知秦权的举动。
不住,单手撑住廊,一阵狂吐。
他迅速从假醉中“清醒”轻拍着我的后背“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