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了衣服从妆奁里拿了梳和卡盘了上一支简单嵌珠木簪上晶耳坠挎上我的包推门来到院里。今晚天气晴朗月凉如整个石板小院里都铺满了淡淡的月光。明殇站在院中央手里又捧着那透光镜仰对着明月。他听见我的脚步回来看着我。穿这一不太能迈开步我徐徐走到他边。

“这是月光是月和地的语言。这时光长河里曾知这语言存在的原本有六人而从今天开始有七人了。”他腾一只手旋转镜的外圈我听见轻微的声。

我才现镜的中心开始有了白的非烟非雾的东西缓缓涌动从中散近乎明媚的光亮。明殇的睛就是反了那光亮。

“我可以上提三条悖论。”我说。

“这是…”

“拿着镜璎珞。”他转向我把镜伸过来。

我迟疑了一秒双手握住镜的外延。沁凉却在微微有节奏地振动。“明殇…”

“是谁？”

“那六个人都是…”

“呵”他注视着镜的中心不理会我的追问“这镜的奥妙并不在于透折光显得丽而是收集月光用来颠簸这时光的河就像去丢一颗石在某瞬间改变那局势。”

一劲的银光从镜面直上三四米然后四面弯转笼罩住了我们。我看不见原本院里的事了只到自己也加了镜的振动目眩睁不开睛。我难过地叫他：“明…”

我抖开手里的衣裙。两天的恶补让我晓得这便是襦裙。酡颜领上襦提牙白底酡颜帷裳。里面又轻杏红棉布上下中单樱草罗袜绣包绢布鞋最里面甚至还包了一件澜裙。上襦的手很好从未见过这柔又富有光泽的布料我忍不住来回挲。

“你倒是慧识尺寸。”我半讥讽地回他“怎不把裹脚布一并给我算了？”

他依然保持着微笑看着手里的镜面说：“其实这镜汉之前就有它可透折光人人晓得汉时也一度行几多仿制。可是没几个人见过这原件也不晓得它的秘密。最初这镜的作者你可知是谁？”

他目光逡巡突然毫无预兆地微笑了：“璎珞你可是生错了时候？”

我白他一：“你可是在等天上掉馅饼你好拿这破盘接着？”

我终于能睁开睛了。

“是的你可以但是你仍然无法解释。”他的睛亮起来了。

他已经又把镜揣起直视我的双笃然地说：

“穿这个你穿仔去会吓死人。”

“从今往后叫我文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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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的手连同镜沿握住这手大而和掌心有汗意。我能迷迷糊糊到他是怕我松了手。我耳边开始有大电磁扰一般的嘈杂如奔涌心肝肺都提到了嗓脑袋嗡嗡作响…过了不知多久我听见他松了气慢慢放开了我的手。

“这是潞绸。”他看了我的心思说“我那天回去见父亲时差人的。”

“快换。”他不理我挑衅又给我一个妆奁盒去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