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个小的中衣袖。我看着那袖，心里陡然酸了。他见我神情怪异，便顺着我目光看去，然后不动声地把那一角中衣了去，又神情自若地对文禾说“四哥，走吧。”

禾答应着，却目不转睛地看着皇上。

兄弟俩就这么互相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喂，你们俩到底走不走？这里面味可不太好闻。”偃师在底下抱怨，声音传上来瓮声瓮气的。

“去时小心，四哥，嫂嫂，就此拜别。”皇上对着我们俩行了一拜。“自多珍重。六弟。”文禾回礼。然后不再看他，转把手伸向我“珞儿。你先来。”

我下意识地将手到他手心里，又忍不住看着皇上。

他的目光淡然定。嘴角带笑，脸却是矜持得有发白了。他的手又握着那横杆，似乎想把那东西攥里去。一赤龙袍衬得整个人既威严，又脆弱。

这是我对这个时空里朱由检的最后印象。

暗里果然不好闻。偃师皱着眉，已经燃了下面备着地火把。晃晃悠悠往前走。

我抬起，看到上面的活板门一寸一寸关上了。

“往前走些，珞儿。”文禾拉着我的手，他地手甚至比我的还要凉。一直走到了一看起来十分厚重地石门前面，偃师停下了“就这里吧。”

“我们不要去吗？”我问。

“去什么？”偃师把火把四下照了一圈“文禾就从这里走。而这门，”他拍拍后的石门“是紫禁城地下石墙的一分，用来防御外敌挖地攻城的。不过好像从来都没用上过。今日我们不用去，在这里只是为了让文禾去万历三十五年的路途更顺利些。这个地方从外面是不来地，用镜也不行。因为你们的大明先祖用了异士来建造它，它能抗拒大分异能之攻。不巧昆仑玉簧透光镜也是其中一。不过我们能来到这里。只越时间，文禾就能不挪地方。直接落到万历三十五年的此地了。还好还好，要是他想去朱棣之前的皇城，我们还要跑南京去。”偃师把火把递给文禾，自己掏镜来调。不久抬起来问我们“个暂驻空间，免得受这里异士留下的破玩意影响，可否？”

我们。

霎时，四周突然黑了。这不同于暗里的黑暗。暗虽然黑，了火把，可以看到脚下的地面，旁边的石砖，但此时，不论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全都是没有尽的黑暗，如同虚空。火把地光亮显得那么微不足，似乎还逐渐在被不可测的墨空间吞噬。我们似悬浮空中，双脚无，却仍稳稳待着。文禾举着火把，照着偃师手里的那面镜。偃师对文禾说“你准备好了吗？”

文禾看着他，伸手从怀里掏两块布帛“我已经都记住了，这图鉴，不要跟去了。”

“那就不要它了。”偃师拿过去，顺手放火把上了。火焰陡然增大，将他们地脸照得红彤彤。四目灼亮。

“还有这个。”文禾又拿一个看似空无一的布袋给偃师。

我正看着那图鉴燃烧，突地，文禾牵住我地手。他往我地手中了一块东西。

我低一看，是那块他不离的羊脂玉牌。

“我第一次把它给你时，你刚刚来到大明，而我是一个你里地绑匪，你讨厌我；”他的神在火焰下闪烁“我第二次给你时，我们熬过了腥风血雨，死心绝望，我着你，你着我。现在，你已经嫁给我，我把它给你，从此它是你的。珞儿，此生已尽，此情无穷。答应我，好好生活，等到那一天，汉室长荣，华夏兴盛，我们还一起唱此生未竟的琴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