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极殿已经摆满了餐桌和木杌。放望去,密密麻麻大约有不下百,也是壮观。内女乐与教坊司各左右,几乎藏不为人知的角落,可见桌有多少。周围女手里调试音的戏竹、箫、笙、琵琶、…又不知有多少,一片闹。
我们准备好演奏之后,看见一个着大太监服地中年宦官在殿前宣“大——宴——仪——”
我正在想那个家伙是否就是魏忠贤时,忽然一下,所有嘈杂都停了,乐工们屏气凝神,开始发力要拉弹唱。“升座,奏《万岁乐》——”
舒缓的前乐开始导。歌工悠然唱
五百昌期嘉庆会,启圣皇,龙飞天位。九州四海重华日,大明朝,万万世。
皇帝服衮冕领衔而。后面浩浩跟着人群。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朱由校。凭良心说,他不难看,就是脸上一庸气。那双睛也没有朱由检和文禾明亮,也许,他只有看到木料和凿的时候,才会两放光来?
而他后,跟着地除了估计是魏忠贤的大太监以外,就是那我第一险些没能认来地文禾。
今天,这个年轻地他被威然贵的服饰给包裹住了玄衣裳九章衮冕,冕九玉九旒,金簪导,红组缨,两玉。革带,金钩,玉佩。手持圭随驾而。
这是二十岁地文禾,在我的时代,他其实只能算十九岁。脸上带着未褪去的青涩和纯粹属于少年般的明朗,一亲王冠服衬华俊秀的皇家气派,可眉宇之间仍然存着他从前就有的沉郁。别人会不会将这沉郁解释为他因自己是个哑而痛楚?可是文禾,他怎么会成了哑呢?难,这也是殊途同归理论?我们总是没有万全么?
“百官拜,奏《朝天》——”
歌工随乐工改调而唱
满前瑞烟,香绕蓬莱殿,风回韶律鼓渊渊,列陛上,旌旗绚,日至躔。生赤甸气和,彻上元。历年万千,长庆天宴。
接下来又是上护衣,上,奏乐改了回。我始终假模假样地摆着造型,却始终找不到文禾的目光。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带了记忆过来?开始馔了,大臣们被乐曲伴着,吃得不亦乐乎。敬酒推盏之间,好不名士风。朱由校嘴角带着笑慢慢吃喝,不时举杯跟文禾以及大臣们示意。渐渐地,不少人也都开始有了醉意。这殿上说话的声音几乎要盖过乐声了。“今日,该贺的是静王。”朱由校稳稳坐在御座上,开了。声音不,但霎时全殿仿佛无数耳朵都同时竖了起来,鸦雀无声。仿佛,他们都在等着这么一个时候。
“朕的弟弟成年了,”朱由校说得又慢又,但脸上笑容是明确的“这当然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为兄长者,因此而傲。不过除此之外,朕这位弟弟还给朕带来了另外一个惊喜。…老四?”他转而看着文禾。
文禾缓缓站起来,走到大殿中间,面对朱由校。
“陛下…”魏忠贤倾看皇帝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