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是四月初六了,我想四月初八去。”我说。
“…我陪你去。”田看着我。
“听你亲说自然要兴。”他回答“其实我明白,两个人早就是一的了,生活已经磨得你我嵌合。只是你心里仍然留有一个位置,那是一个人还是一件事我并不清楚,不过现在是你该好好想想的时候了。我希望你能快些好起来,但是我并不愿意一味用自欺欺人的方式糊你。所以,你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
后院的门锁着,枫间在门前站定,抬手敲了五下。没有反应。
“四月初八,十年一次,是这样的。我每年都会见到他。”枫间说“二十年前师祖隐去不理观事务,只行修行以后,每年他们都是一起来。师祖平日云游,十年一次四月初八,准时回来。”
医生说,这病症三年前才现,全世界现在只有不到十例,治愈的病例为零。我很幸运。更幸运的是,医生说,这病的痛苦并不重,人最后会现浑麻痹,失去意识,死亡对一个已经麻痹的人来说,是悄无声息的。
我不确定他所指的是我听他说了半天话累不累还是我这一辈累够了没。
一周之后,我住院了。
“他们现在还没到么?”田问。
“宋信士生病了。”他打量了我脸和,说“这个病有些怪。”
医生没有反对我门,大约觉得我回光返照了。两天后,崇明开车送我们去清光院。同去的还有田夫妇、米广良。我们坐直达山的磁悬浮运输机到了清光院门外。照我之前的要求,除了田,其他所有人都返回山下了。米夏最后一刻放开我的手,他似乎预到什么,站在那里,一直目送我走观。田搀扶着我,走了那四十年未曾再见的院落。一切都还在,只是清光院大概经过了不止一次翻修,院墙和房屋各有变化。只那些梅树松柏还安静地站在原地,枝叶繁茂更盛。
他的双闪动着光芒,是经年不见的神采。他笑“你不用说我也知。”
“贫枫间啊,不认识我了?”他笑了一声“师祖隐去后,我接替了他理观。”
“那你什么还这么兴?”
“快了,一般是这个时候,要去后院。师祖和那位信士都很厉害,乃是个中人。”枫间竖起大拇指。
敢情他把文禾与赤真用镜来往的经过当作奇门遁甲了。
回答。
我跟田对视一,疑惑地打量他。
“…我,我想去清光院。”我沉了半晌,说。
一位年纪不小的士从后院来,瞥了我们一,走了两步,突然转回来,叫“宋信士,田信士?”
“我太太都不,我哪里有这个必要。”他看着我“璎珞,你累了吗?”
我的孩们背着我抹泪。米夏很镇定地每天往返在家和医院之间,陪我时总是拉着我的手看窗外的杨树在风中舞蹈,说着琐碎的话。我看着他的鬓角,仿佛是第一次注意到那些没有能及时染黑的白发,他老了。四十年的时间,到如今我即将离开,他得到他等待的东西了吗?我给了他我所亏欠他的东西了吗?
“只需要动一个小小手术,就不用染发了一直都是黑的,为什么总是不肯?”我摸摸他的白发。
“什么时候?”
“你有没有想要的事情,现在?”米夏温存地问。
“是什么?”他的手握。
“呵呵,是够怪的,这片大陆估计也没有超过三个人得这病。”我吃力地扶着田肩膀,说“我想来见一个人。赤真长有没有说过,那个人,十年会来一次。”
“还没来。”枫间看看我“宋信士,你脸很差,先去客堂休息吧。那里有榻。”
“有。”
“好。后天我送你。”他一贯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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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间!”我兴奋唤。四十年,那个少年小士已经成了甲老人。
“我想康复,然后陪着你走完这一程。就像你陪我走过来的路途一样。”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