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秀实不知仁杰在河中遇到了什么事情，让他有着这般的变化。他的这般作为，我本看不透，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我只知他此刻野心，已经是快要疯，不是谁挡在他前面，他都会不不顾踩上去！”

段秀实摇了摇：“我猜不透。大夫，现在这个仁杰，我本看不明白。”

片刻之后，段秀实抬起来，沉声：“仁杰所谋，应该是主边安西，再图河中！若是如此，一切便可以理解了。”

封常清呵呵一笑，：“成公，你说说看，璘想要再图河中，这件事情你是如何想的？”

封常清掩住嘴，再次打了一个哈欠，眉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两天我在市井之中，也是听到了一些言，想来大夫也听说了。现在疏勒镇每个人都在传言，璘将军为了这次的抚恤发放，担下了天大的系。我查了一下，言的源，竟然便是仁杰的那些亲信！”

“记住老夫的话，不可轻开边衅，不可再图河中！成公，安西四镇数万汉家儿郎的家命，今后就要担在你上了。”

“这就是璘原本准备送到长安的奏章，成公好好看看吧！”封常清自怀里拿一张纸，递给了段秀实。

封常清摇了摇，疲惫地：“安西四战之地，数万汉兵镇守这万里疆域，已是极为单薄。大将军这次失败，罪魁却是老夫。若非老夫太过心急，大将军也不会有此败。”

“大夫，秀实以为…”

“一定不要再开边衅，一定不要再图河中！”封常清靠在椅背上，疲惫的闭上了睛“成公，安西诸将中，我最看好你。你和仁杰也算是好友，你的话他还能听上几句。”

“你的心思和仁杰一样，这就是老夫最为担心的地方。”封常清提起神，打断了段秀实的话，叹了气“老夫不再瞒你，仁杰已经和老夫约定，以老夫绝不接任安西节度使为条件，来换取他削减带回安西健儿的人数。”

“成公认为他的野心会是什么？”

段秀实默然数息，轻声：“大夫持重之言，秀实会好生想一想的。”

“这次的功劳，足以让他封爵，却不足以让他主边安西。大将军已经朝，西域诸国各怀心机，这时候，只有大夫你才能镇得住局面。我想接任节度使和副大都护的定然是大夫，仁杰本没有希望。”

这觉，实在是太不舒服，难自己真的老了不成？

“可是以他仁杰原来的，定然不会这般坐在台之上，公然的收取人心！他是当过游侠儿的人，向来慷慨豪，这样的小人之举，以前他是绝对不屑为之的。”

段秀实接过去，看着上面银钩铁划的字迹，先是赞了一声：“好字！”然后认真地看了起来。

“成公，老夫已经看明白了，与别的藩国不同，这大立国百年，已经颇得人心，纵然神更易，也非外人可以手渔利的，此和我中国相同。这次之败，已经给了老夫一个教训。我安西军只可休养生息慢慢恢复，绝不可再生事端。安守葱山以为西界，看好这安西万里疆土也就是了。”

“大夫，仁杰乃是义气中人，他这次想要的，是彻底占据河中那片沃土！趁着大易代之际占据河中，本就是大夫的你谋划，也得到了朝中重臣的首肯，可惜大将军功亏一篑，如今璘想要完成此功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以他在安西的资历，主边安西恐怕难以服众。他未免是太心急了些！”

“仁杰此人，老夫也有些看不透了。他主边安西，老夫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担心他一心复仇，再开边衅。成公，你现在也这般想，老夫就更担心了。”

“市恩于下乃是军中大忌，他若在意自己的前程，便不该这般，这样便是不在意前程。若说他不在意前程，他却又这般刻意收买人心，生怕别人不知这些财富是他给的。”

个。”

“成公，仁杰立此大功，自领一军是定然之事。趁现在老夫还能主，你去他那里给他当一个都虞候吧！有你在他那边，老夫也能放心一些。”

“盖世大功，谁也无法抹去，市恩于下虽是瑕疵，却也不至于抹杀此次的功劳，却可以得到安西健儿的拥。只是这样一来，仁杰必然会被朝臣所忌惮，他日想要回到长安建牙开府怕是无望了。”

“天赐良机，稍纵即逝！”段秀实“仁杰能有这般心思，以前我倒是有些小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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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之后，北节度使王正见便要来安西，接替大将军成为安西节度使兼副大都护。老夫靠的便是大将军，到时候老夫便没有任何权力了。”

封常清问，又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哈欠，自嘲的笑了笑“还真是老了，走了几天于阗，一直缓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