璘设伏的地极为隐蔽,前往报信的羌人一个也未曾逃脱过,战斗的痕迹每次都清理的极为净,是以在桑株达坂设伏一个多月,消息本就没有走漏去。事实上现在即便是山镇的安西新军健儿们,也没有一个人知这些日自家将军去了哪里。
掠夺而来的牲畜,既然羌人已经死了,不用说是归新军健儿们所有。羊牦大分都被发卖给本地的于阗人,最好的牦和战则是被集中在了山镇内,作为军需之,以在明年穿过古军羌塘时使用。
璘明知这一切,却无法改变什么。长安那个烂泥潭,他本不想去碰。最好的状况,是能给他足够的时间主边安西,来完成夺取河中之地的梦想。
在训练安西新军的同时,暗地里选来的斥候小队也在行着艰苦的训练。现在他们已经翻越了冰达坂,到了昆仑山的另一侧。为了训练这些人,璘耗费了太多的心血,对于他们能够到哪一步,璘的心中也没有底。
原本安静的于阗南山,现在变得更加的安静了。一个个山谷被新军健儿彻底扫,所有的羌人都被杀死。
这些健儿们都是特别选来的,是四镇汉兵锐中的锐,一个个健的不像话。璘原本还担心他们无法适应原上的气疫,如今看来适应的能力还是不错。
到这接近海五千米的地方,站在这桑株达坂之下,依旧是极为轻松。
南山羌人被攻击后第一反应就是去原上报信,所以璘带着的一百余健儿在桑株达坂之下每日都有斩获。其实去吐蕃报信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向北经由葱岭守捉葱岭,再折向南经小律最后吐蕃,这一条路更宽敞,也更不容易被堵截,可是毕竟路途太远。走过这条路的羌人本就极少,即便是有这样的羌人,也不会想到走着一条远路。
羌人悍勇,掠夺于阗土著隶放牧养,于阗王明知此事却无可奈何。而如今每天都有上千人的于阗隶被从南山山谷里救,返回到了他们的家园。
然而长安的政局还是不可不考虑,毕竟一圣旨过来,就能让他一切的努力都化为泡影。安西军是大唐的,而不是他璘的,纵然是安西新军,也是如此。安禄山在河北数十年,可以号令河北军为其卖命,这一他还本不到。
新军在南山山麓反复扫,清理每一个能够遇到的羌人。到了后期,于阗王室尉迟家族也终于是动军,合着安西新军行动。原本是侦察之后派锐行偷袭,现在这个阶段已经不需要了。几个最大的南山羌人落被安西新军攻之后已经土崩瓦解,残余成了丧家之犬,再遇到于阗王室的兵时也没有了以往的嚣张,这让于阗士兵觉得极为快意。
璘将在王正见之后主边安西,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实际上每个人都明白若非王正见来安西时间短暂,调动不合规矩,否则现在璘就该是安西的主将了。安西节度使的职位级别还不如璘的虚衔左屯卫大将军,作为上司的王正见也并没有封侯,份已经是无法和璘相比。
封常清坐镇兹,源源不断的把各资往山镇运送。他在安西最大的功绩,便是仙芝兵时作为留后,保证大军军需,现在依旧是这个角,只是主将不再是仙芝大将军,而换成了左屯卫大将军、扶风郡侯、四镇都知兵使璘了。
李林甫以法家之当政数十年,大唐至少还维持着表面上的繁荣,武功更是达到了一个峰。等到杨国忠上位,由于他毕竟资历太浅,各问题立就会浮面。
安西和长安之间最大的麻烦就是距离,璘现在也很想知杜环有没有成功激怒杨家,杨家有没有悔婚。杨家悔婚自然是最好的情况,如果没有悔婚,这个时候也不知康青青得手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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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新军驻山镇,分兵蚕南山的羌人落,除了清除吐蕃在昆仑山北麓的同族之外,还有一个意思,便是让战士们逐渐适应原上的作战。
等到健儿们完全适应了原上的气候,就等着在哥舒翰军河源之时,翻越桑株达坂军原了。那里是吐蕃人的主场,吐蕃人在原上胜兵何止十万,那个时候,对于安西新军来说才是真正的考验。
已经是天宝十一年的九月了,再过两个月多一儿,大唐权相李林甫就要撒手人寰,上位的将是杨国忠。璘站在雪溪边上,心想杜环应该快要回到安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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