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的事情不上手,杨国忠上位无法阻挡。杨国忠上位也没什么,问题还是在那个“另一位边军名将”上。
杜环离去,过了片刻一个和善的青年人走了来,向着璘弯腰行礼,笑:“安西军将作营正监李岫拜见扶风郡侯,李岫万里来投,要在此西陲一番事业,还望侯爷能够成全。”
璘回过神来,哼了一声:“他哪里是想要立功边,他这是带着家人来避祸来了。李林甫的这位公不简单啊,毕竟是腰刀的嗣,能看得长远也是难怪。”
“避祸?”杜环微微错愕“将军,我不太明白。若是李相真的死了,杨国忠难还能对一个死人再下手不成?”
这样机密的事情,李林甫无论如何也不该跟杜环这样第一次见的人讲。看来李林甫屡次被杨国忠占据上风之后,已经有些失控,本不谋事不密会招致祸患了。
“那怎么办?他是带着圣命来安西的,我们该如何安置他?”
“天大地大,圣命最大,来就来吧。安西天地阔,难还容不下他了?你去让他来吧!”璘挥了挥手。
璘了,心这李岫倒也是个人。懂得营运生发不说,还如此对待那些匠人,在这个时代的世家中已是极少见的了。
若安禄山是因李林甫疯狂的遗命而起兵,那么这件事情就有着极大的阻止可能。
“哦?”璘顿时有了兴趣“从长安往安西贩运货,一百多骆驼,如何就能挣三千多缗钱?”
璘了,笑着回了内室,拿了一把安西军斥候常用的骑弩:“正监看看此如何?”
显然李林甫已经料定死后杨国忠会对他下手,后令名无法保全,他对于杨国忠恨之骨,所以才会这般疯狂。
实在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杜环带着自己几十个侍妾在长安城中招摇过市,本意不过是为了给杨家难看,让杨家主动退婚,以免害了那个无辜女的命而已。谁能想到这个举动会被李林甫认为自己厌恶杨家,因而在自己上押这么重的大注。
他既是直截了当,璘也便不跟他客,受了他这一礼,示意李岫坐下,笑:“听杜环说你自称擅长制作弓弩?”
璘皱着眉,心思急剧转动,行快速平复心情,想着如何应对这件事情。
“去请他来吧!你去田庄府库里面支取一笔钱来,李岫给那些匠人多少,咱们就给双倍。人家从长安大老远来到安西为咱们打造军械,总要人家心甘情愿才是。”璘挥了挥手。
杜环,要离开时忽又回过来,犹豫了一下:“将军,属下以为这位将作监少监人品不错的。他用咱们的驼队从长安贩运货来安西,获利足有三千多缗钱,全散给了那些跟他来的将作监工匠,算是这些工匠在安西的安家费用,自己一缗钱也没有留。”
不知李林甫的话有几分可信,若是真是如此,这件事情可就很有意思了。杂胡安禄山若真的发动之前先来告知,要大伙儿一同去长安清君侧,那么一切都将变得极为主动。
对于璘这个后世来人来说,了解令煌煌大唐盛世腰斩的安史之是读史之时最痛苦的事情。而现在到了这个时代,他忽然极为接近事情的真相。
“对死人下手,李林甫自己也不是没过。”当着这位心腹幕僚的面,璘也没有任何隐瞒,哼“看着吧!李林甫死后,杨国忠肯定不会放过他,破家灭族是必然的。李林甫一生最喜构陷他人,死后被杨国忠构陷,也不算冤枉,可谓是报应不。这个李岫若是留在长安,肯定没有好下场。所以他才趁这个机会远赴安西,想要为李家留一线生机。”
杜环:“他从长安西市购买货,却不是直接运到安西贩卖,而是到了河西就直接卖光,然后又从河西购买货,带到河郡全卖光,最后从河郡运送货来安西,一城就到市上卖光了。就这样一千多缗钱的本钱,生生赚了三千多缗钱的利钱。本钱是他的他收回去了,剩余的全当面分给了那些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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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岫了,脸上现傲然之,笑:“属下文不成武不就,从小就喜好械之,尤其是弓弩。不是属下夸,经我督造的弩箭,不是伏远弩、擘张弩、角弓弩还是单弓弩都是将作监最好的,八弩也都是我督造的,至于威力如何想必侯爷很清楚。”
“将军,李岫还等在大都护府外,等着见将军。”杜环提醒“这位将作少监为了表明立功边之心,还把所有的家眷都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