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说也没什么,杨国忠为相,这也是他的职责。今日杨国忠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是在这大广众之下说这样的话,事情便没了转圜的余地。
听了杨国忠的话,台之上顿时一片哗然。安禄山如今圣眷正隆,杨国忠公然把这样的帽扣到安禄山的上,这绝对是大事一件。
“陛下!国之利岂可付诸贼手?此事绝不可行,绝不可行啊!”杨国忠以抢地,连声叫。
李隆基气得嘴都歪了,又是一脚踢在杨国忠上,自己也趔趄了一下。璘疾手快,连忙一把扶住。
“杨钊!张九龄为相之时,你不过是微末小吏,他何时和你说过这样的话!此等虚妄之语,你以为朕会信么?”
“亦有人在朕面前说过金刀唐之谶语,朕若信此等虚妄之语,又岂会拜你为相!安禄山独抗东北二虏于国有功,这等功臣岂容你信诋毁!”
“今日你先是说卿持元戎弩距朕不到三百步,后又这般诋毁安禄山,到底是何居心!”
这一次李隆基是真的怒了,既然杨国忠把私下里的话拿到明面上来说,他也不再给杨国忠一儿面,便是贵妃的面也不顾了。
璘听了这话,这才知杨国忠今日又想自己,心中更是愤怒。
不过杨国忠说不把元戎弩给安禄山,璘却是极为赞同。这样的东西给了安胖,安胖可不就是如虎添翼。
杨国忠见天又提及金刀唐之谶语,脸苍白不再说话,只是拼命叩。李隆基震怒之中,台上下无一人敢说话。
“朕以真心对安禄山,又岂会疑他!”李隆基怒气冲冲,看着璘“卿!你回到安西之后,须加快元戎弩的制造,每月准备一百元戎弩,经回纥送往范安禄山!如今吐蕃已不足为患,陇右那边暂时用不着此,东北二虏却是国之大贼,河北军中多一些这利,河北儿郎折损便能少一些。”
璘闻言,嘴角忍不住一阵剧烈的搐。
真是怕有鬼,每月给安胖送一百元戎弩,安胖肯定要笑死了。
“陛下,这件事情委实有些难办。一百元戎弩便是五万缗钱——”
纵然是天震怒,璘也不得不斗胆言了。万一这次刺杀安胖不成,安胖平安回到河北,自己再每月给他送一百元戎弩,想想璘就要发狂。
“钱帛不用你,朕不会白要你的。朕不是和你商量,这是旨意!”李隆基沉着脸,寒声。
“是,陛下!微臣一定办到!”璘心中郁闷,却是回应得极为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