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凝结在她上，不用看，她都知那人是谁？

凤夙悻悻的放下杯，她能够受到那一刻，白芷目光里迸发的冷意，白芷对她心生敌意，她可以理解，看样现如今她在这里是孤立无援了。

凤夙正思绪漫漫时，外面传来静鞭三响，鼓乐大奏，在鼓乐声中，守候在门外的王公大臣向皇上行“三跪九叩”礼“万岁”之声，地动山摇。

同一时间，殿内外所有人连忙起跪在地上相迎。

凤夙跪在席旁，只觉得殿门的光亮一的黯淡下来，秀眉微微蹙起，只能透过低垂的帘看到有一修长的人影被光拉的很长，有片刻的时间里，影投在她的上，那是燕箫。

礼毕，乐止。

凤夙耳畔听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喊：“起！”

众人叩拜，起后缓缓依次落座。

燕皇扬手霸气一挥，顿时悬挂在殿外屋檐下的钟、鼓、石磬等古老乐耸然鸣响，由十六乐演奏寿筵弦乐缓缓响起。

宴席这才正式开始。

这顿饭吃得跟往常一样，没有丝毫味，不过一切终止于燕皇的威严之声里。

“老六，你前几天不是新纳了一位后妃吗？今日可曾前来？”燕皇稳稳坐于座上，带着难得的森冷神情，注视着燕箫。

“回父皇，云妃正在内殿之中。”燕箫语声清洌，神如常，倒是镇定的很。

凤夙放下筷，低低的，眉间沾染上难得的笑意，泛着只有她自己才能意会的冷嘲。

众人睛不禁下意识望向大殿尽。

那里正有一位女缓缓走来。她就是当今太殿下新纳的那位云妃娘娘。

缓步慢行间，凤夙视线一凝，目光与大殿上一人相撞。

燕箫明明是情的望着白芷，凤夙却觉他是在穿过白芷的看向她，目光相对，只见燕箫那双幽滟的眸不见底。

猜不透，也不想猜，现如今将自己如此田地，究竟是她自己，还是殿上漠然相待的他？

两旁轻视、不屑的神颇让凤夙觉得好笑，她视若无睹，神掠过台阶下的白玉台阶，那里不其然簇成一耀的白。

真刺。

她谨守礼节，双膝一弯，双手平铺在地，缓缓伏下行礼：“臣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燕国，只有王爷正妃才能唤皇上、皇后为父皇和母后…不叫再好不过，灭国之皇，不叫也罢。

燕皇不叫起，凤夙就只能一直跪着。

“抬起来。”燕皇声音如浸冰中一般，透着凛冽的寒。

凤夙抬，并不意外燕皇目睹她容貌时的震惊之，之前若是离得远，看得不甚清楚，那么如今，燕皇只怕将她脸上的刀疤纹路亦看得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