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目尽是重的墨。

“娘娘说的是。”

为什么这么信？只因他是楮墨，无所不能的楚国君主。

枉费白芷一片情，燕箫此刻一心长在合殿，里又岂会有他人存在。

“臣妾已有多日不曾见过殿下了。”凤夙自发隐藏昨夜燕箫忽然来云阁造访，现在这个场合说来纯粹是没事找事。

若是别人说这话，定会被取笑不已，但说这话的人是楮墨，龙泽不敢取笑，甚至连质疑声都没有。

龙泽一惊，蓦然下跪：“属下不敢。”

打开竹，里面着一封书信。

楮墨心狠手辣，天下皆知，若想楚，接近楮墨，成为他的暗卫死士，必须踩着无数尸骨和鲜血方能存活，并走到最后。

白芷倒是话里有话，暗喻凤夙不要有事没事缠着燕箫，这话说起来还真是好笑。

虽是关心，却透着试探。

“是么…”白芷若有所思，笑了笑：“殿下最近大概比较忙，我们这些臣妾的，若不能解君忧，最起码不能给殿下增添麻烦。”

“夜间你去趟…云阁，帮朕传一句话给凤夙。”楮墨中幽黑如墨，仿佛走了月亮仅有的光芒，一字一字：“朕要见她，她来，或者朕去。”

白芷见了，叹声：“殿下这几日可有去云阁找过你？”

“…不见。”楮墨回答的很决绝。

楮墨拿着信，右手轻轻敲着椅扶手，神情瞬间变得异常冷峻而幽邃，亦寒亦炙的黑眸凛绝如野。

上才好。”

“多谢娘娘开导，臣妾有自知之明。”说着，凤夙适时低眸，颤动的睫，倒像是为了将泪回去。

碧神情如常，悄然退，几个起落，转瞬就消失在了院中。

燕国帝都。

皇帝就是皇帝，那样的霸气和傲气，绝无仅有。

“把碧叫过来。”楮墨淡淡开吩咐。

楮墨忽然笑了“从何时起，你竟开始学会揣测朕的心事了？”平淡的话语，却隐肃杀。

信封上只有寥寥几个字：燕皇亲启。

凤夙迷离的脸庞隐隐浮上一层朦胧的冷意，燕国的天现如今不用她手，仅仅一个死而复生的“顾红妆”，也该变天了。

龙泽一时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皇上有心事？”

东来的信，写信人——凤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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楮墨此话可谓嚣张到了极，需知东戒备森严，就算是碧去东也是惊险丛生，更何况楮墨…双残疾，难不成大张旗鼓的推着椅云阁吗？

凤夙抬起平静无波的黑眸，目光沉如海，若是白芷知合殿里还有一个顾红妆，只怕她会当场容失吧？

“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楮墨眸犹如一潭渊，波涛暗涌，不可测。“她想见你一面。”龙泽没说那个她是谁，想来对其份十分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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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保护楮墨，尽如此，却都惧怕这位主宰他们命的九五之尊。只因，若论心狠，没有人能够比的上楮墨，也许还是有人的，比如说楚国碧，燕国顾红妆和燕箫，吴国赫连定…

他们杀人不眨，只要楮墨下达命令，他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哪怕需要付他们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樱飘扬而下，落在他前的瞬间，他蓦然伸手虚空一抓，修长的手指间瞬间便现了一个竹筒。

“诺。”龙泽退下，不多时，当他再次现在楮墨后时，旁已经多了一位神冷漠的青衣女，她就是赫赫有名的暗卫女杀手碧。

无言的沉寂中，楮墨似是笑了笑，信纸被他一烂…

他知楮墨能够到，不但能够云阁，甚至去的时候还能神不知鬼不觉，不被别人发现。

“皇上，相府最近来了不少吴国人，看情形白玉川和吴国有意结盟起兵造反。”暗卫龙泽沉声开。

一条暗影现在他后，恭敬静默，并不吭声。

楮墨散发坐在院中，丝毫不觉寒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