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无人,也不见楮墨来,凤夙也不急,就那么耐着坐着,一夜未眠,倒不觉得犯困,反而摸着平坦的腹,思绪翻飞。
凤夙睁开双眸,目光从刘嬷嬷脸上,慢吞吞的挪到了她手中的空碗上,疑惑:“嬷嬷,药呢?”
“你们很像。”
看着一个老嬷嬷在自己面前跌倒本不算什么,可前这位老嬷嬷不太一样,她是严肃谨慎,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事嬷嬷,一向自傲,要面惯了,如今当着凤夙的面摔倒,难免会觉得日后难以人。
一颗瓜不算什么,但一颗瓜上面注的力就令人不容小觑了。
看着刘嬷嬷消失的背影,凤夙准确无误的在房间一角看到了一颗瓜。
“你本就不是人,难还相信怨鬼索命,有朝一日会有报应发生吗?”原本话语讥嘲,但楮墨的声音里却没有讥嘲之意。
“之所以是活死人,是因为丢掉了命魂,只有天魂和地魂在内封存着,所以才可以世游走。此番描述倒是跟你的情形很像。”
“我在想,有没有一可能…”
—”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楮墨说:“…你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不云妃是不是为了保全她的面才会如此,对于刘嬷嬷来说,此时此刻都是无比需要的。
楮墨沉声:“我忽然间想起来一件事,曾经我在云海经里好像看到过有关于活死人的描述。”
“是么…”
刘嬷嬷虽已年迈,但脚很利索,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摔倒在地上,刚才刘嬷嬷摔倒时,明显有什么东西弹落在了一旁。
凤夙笑了笑:“那就有劳嬷嬷了。”
眸光一闪,凤夙问:“上面都是怎么说的?”
凤夙不声,楮墨倒是先行在暗开了。
“…”久等不见凤夙应声,楮墨脆开问:“怎么不说话?”
刘嬷嬷脸上有着罕见的绯红,低间尴尬:“刚才老端药不小心,以至于药都洒在了地上,姑娘先休息一会儿,老这就回去重新再熬一碗药端过来。”
这一次不是房门发来的声音,而是刘嬷嬷不知因何缘故忽然膝盖一麻,狼狈的跌倒在了地上,药碗中的药因为没拿稳,尽数洒在了地上。
凤夙嘴角微扬,隐带不屑:“我想我知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了…顾红妆吗?”
楮墨未完的话终止在凤夙的呕声里,他终于着椅从暗走来,目便见凤夙趴在床棱,发丝盖住了脸颊,但伴随着她的呕声,却有鲜血目惊心的从她嘴里夺而…
对于楮墨竟有如此莫测的内力,凤夙不知自己究竟该到讶异,还是该到习以为常。世枭雄,又有哪一个是真正的大善人,尽数伪善,究竟有几斤几两,尚难评断。
“我跟你不一样,我对自己下手狠辣,对别人更不会手下留情。”
所以当老嬷嬷顾不得疼痛,抬眸看凤夙是什么反应时,只见凤夙闭着睛,似乎睡着了,纵使没睡着,刚才的事情似乎也没有她的。
刘嬷嬷赶站起来,将空碗捡起来,唤了一声:“姑娘——”
“我若不手,那碗药你会喝下去吗?”
声音不大,甚至还有些难堪之下的颤抖,刘嬷嬷心里此刻只怕委屈极了,恨不得找个地钻去。
“会。”
楮墨问:“连你也不想要这个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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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会从你嘴里听到这句话。”更没想到他和她有一天可以这么平心静气的同一室说话。
“鬼胎也是一条生命。”冷酷无情的男人话语里竟然有了一丝难得的怜悯。
楮墨低低的笑:“这些年,我虽说杀人无数,但却从不杀孤寡老人和妇孩童,若有,那必定是少数例外。”
沉默片刻,楮墨问她:“聪慧如你,应该不难猜那碗药是什么药吧?”
迟疑片刻,凤夙叹:“他是鬼胎。”
凤夙没什么表情的笑了笑:“借用别人的手打算孩,罪孽算别人的,不是我,这样很好。”
凤夙态度也好了许多:“你看到了,没有人希望这个孩生。”
“这话你之前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