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箫迈步朝白芷走去，亲手扶她起来，甚至帮她把衣襟拉好，如此温柔之举，白芷有多久不曾受到了。

“我不想变成人彘，那么痛苦的活着，还不如直接死了。”白芷语声凄惶。

“…”燕箫沉默，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角几乎快抿成了一条线。

伸手去摸燕箫的脸，燕箫站着未动，她的指尖终究还是碰到了他，但却毫无温度。

“最好永不相见。”东太的声音透着如许压抑和沉滞。

“好走。”伴随着燕箫的声音，已有利刃其不意的狠狠白芷的心。

“砰——”的一声，白芷再次跌倒在地。

意识游移飘忽间，指尖离开燕箫的脸，仿佛被人走了所有力气一般，在地。

俨然，白玉川被帝君成了人彘。

是白芷的声音，她摸摸索索的站起，脚步踉跄，竟直接跌跪在地。

那句回家，让三娘瞬间就了眶。

“三娘，以前我和绿芜关系很好，我自以为很好，但后来才发现，一切都是我自以为而已。”凤夙似是陷在过往回忆里，声音平静，极力维持着嘴角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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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阉割，手脚尽数砍掉，白玉川不堪痛苦，竟直接昏死了过去。

是啊！想来，她还是有家的，因为她有了凤夙和阿筠这样的亲人，又怎会没家？

视线之内一片黑暗，她不甘心，继续起摸索寻找。

凤夙看着三娘，神温：“会有这么一天的，等尘世落定，我们便回家看看。”

夜漆黑，宛如最的墨，一的浸着暗夜。

帝君施加给白玉川的酷刑，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但愿来生不再相见。”白芷嘴角浮起一抹飘忽的笑容。

夙沉默，看来她和绿芜的恩怨，并非生死就能化解的。

显然，她还没有适应双眸看不到的事实。

白芷闻言，忽然停住了步伐，嘴角竟然勾了勾：“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可否送我一程？”

三娘想来不放心，细心叮嘱：“姑娘要多加小心，绿芜怨气冲天，再加上被车裂后，注定嗜杀成，平时小心提防，以保万一。”

这一次，东太妃不会再醒过来，她将永远睡去，只因尘世太脏，惟愿下一世能够安稳经年。

燕箫戾的双眸微微泛红，皱眉看着她，终是开说：“找我？”

白玉川被阉割了。

“三娘，你想家吗？”凤夙指的自然是漠北。

凤夙神情平和：“我和她经历了那么多，二十多年的情，到来却成就了一场欺骗。我还以为她死了，一心一意想找凶手为她报仇。真可笑，哪里有什么凶手，一切只是她自己策划的一场好戏。”凤夙说着，声音加快了许多，只能从这里窥探她的情绪变迁，隐隐有些激动：“死了也好，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与人无关。”

三娘恍惚的笑了笑：“说来奇怪，当初我一心想要离开沙漠，如今终于来到了我向往的阡陌红尘，心里却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快乐。姑娘如今这么一说，确实有些想家了，那里的人可比这里的人净多了。”

那么痛，却又没有想象中那么痛。

“殿下…”

三娘不知该怎么劝凤夙，所以选择了沉默。

“惟愿一死，只盼来生投胎寻常百姓家。”白芷竟双膝一，直直的跌跪在地。

血很，白芷呼凝滞，她终于解脱了吗？

说这话的女，表情却极其失落，有些孤寂和落寞：“很想回到漠北，虽说沙漠凶险，不如帝都辽阔，但方寸之地，远离俗世尘嚣，日无拘无束，倒也自在非凡。”

燕箫声音有些沙哑：“…这是你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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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白芷，似乎绝望到了极，整个人开始溢满了死气。

白芷觉得心上的血其实也是她的泪。

三娘听了，不期然也想起沙漠，神有些恍惚。

不仅如此，凤夙栖屋，目睹室内一景，不禁倒一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