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终究是下不了狠手。”绿芜声音里竟然有些凄惶。
了解她的骄傲,了解她的尊严,所以凤夙蹲下,低着,没有直视她的狼狈。
绿芜打击她:“他怕是不会再走回路了,那么定,摆明了想和你情尽逝。”
凤夙微微抿,过了一会儿才说:“绿芜,我从不手刃亲人,哪怕这位亲人曾经陪伴我,次次预置我于死地。”
凤夙语声无谓:“别人不了解他,我还不了解吗?他的心很小,小的只能容下一个人,八年傻傻痴守,小心掩饰,足以说明一切。绾绾肚里的孩是不是真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有生之年,我理应抓着他的手,陪他一起走过生死,而不是任由他一人青丝变白发…”
“你走吧!我说了不伤你。”就算她要魂飞魄散,也不该由她手。
绿芜僵了僵,沉沉的闭上了睛:“似真似幻,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楚。”
绿芜说:“我不想欠你。”不能再欠了,那么沉,她累了…
绿芜心竟传来细碎的疼痛,转移话锋:“你应该很清楚,像燕箫那样的人,他那样的,你的越,将来就会痛的越,没有人可以治好他,没有人…”
凤夙直言不讳:“对,我他,也许我他,仅仅是因为他是我学生;也许是因为我现如今的皇后份;我无从辨别,也无需辨别。我之前不愿,不敢,蹉跎了他的情,但愿现如今还不算太晚,一切还来得及。”
风中响起绿芜和凤夙的声音。
“那是他的事,他放弃,我执拗,无非是将八年来我和他的份位置重新倒置,他若恨我,埋怨我以前对他太狠,大可对我理不理八年,我绝不心生不悦,谁让我欠了他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绿芜在一的消失,很快她就要魂飞魄散了。
绿芜把凤夙的话里有话听在心里,呢喃问:“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边城赏莲,帝都相守八年,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绿芜这才意识到,这世上唯有凤夙最了解她。
凤夙说:“过去真的是一个长长的梦境,数不完的百转千回,如果这世上没有你,我不知我该怎么熬过那样的孤寂岁月,所以纵使知你那么伤害、背叛我之后,我对你依然心存激,在我最寂寞,最痛苦,最绝望,最需要有人陪在我边的岁月里,还有你在我边不离不弃,我谢谢你。”
凤夙在她面前蹲下,正:“不你怎么看待我,忌惮我,我都要告诉你,曾经的曾经,我把你当亲人,当妹,当可以说尽所有悄悄话的知己好友,只不过后来的后来,温情远去,袖迷离,曾经骨亲情只能化作一缕香烟,随风飘散,无迹可寻。”
“从此以后,你我互不相欠。”
只因凤夙在地上不知不觉间写了两个字:“好走。”
“…对不起。”
凤夙拿着一树枝在地面上漫不经心的勾画着图案:“也许有很多话不吐不快,也许今夜陵墓太静,很适合聊天,也许…我只是太无聊,正好你在这里,所以就说了。”
凤夙却笑了:“我欠他太多,这次说什么,都不会轻易松开他的手。”绿芜皱眉:“即便他上了别的女人,即便他新怀了?”
“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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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夙扯了扯角:“每个人都在改变,只要还能认识彼此,不至于那么面目全非,一切还在掌控之中就好。”
绿芜语气轻松:“你手中拿着万年佛珠,只要你挥打在我上,我和你的恩怨也便彻底结束了,我今后再也祸害不了你。”
移开视线,绿芜站起,咬了咬,方才说:“…凤夙,我从未喜过你。”
“我知。”
绿芜神浑浊凄然,丑陋的脸庞上,似乎浅浅扭曲着,声音颤抖,好像随时都可以凝汇成一滴泪瞬间垂落下来。
“…”陵园沉寂,绿芜早已消失在天地间,凤夙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个人蹲在那里,有泪无声落。
“为了杜绝下一世再碰到你,所以我了一个决定。”绿芜低低的笑,伴随着她的笑容,有泪砸落在地面上。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你他吗?”绿芜自嘲一笑。凤夙不燕箫的时候,她斗不过凤夙,现如今凤夙上燕箫,她又怎么能够斗得过?
“你变了。”绿芜复杂的看着凤夙,心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