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这才几天而已,病情怎么有加重的趋势,再看他气,不是一般的差,脸煞白,睛下尽是一片病态青。
他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李恪又是怎么照顾他的?
正皱眉间,李恪来了,手里端着什么件,凤夙一时没有看清楚,但属于李恪的声音却异常嘹亮。
“皇上,东西来了。”李恪声音竟一别白日,有些沉窒。
“搁着吧!”属于燕箫的声音,冷冷的,淡淡的。
李恪放下托盘,又开始嘟囔:“您应该照照镜,就您现如今的脸,就跟那…跟那…”
“跟千年死尸的脸差不多?”燕箫走到一旁的桌案后坐下,凤夙这才看清楚托盘中都放了些什么。
一把匕首,一只空碗,一些纱布。
凤夙皱眉,这是…
李恪听了燕箫的话,垂下,吐了吐:“…这话是您说的,可不才什么事,您不会怪才大不敬,要治才的罪吧?”
燕箫淡漠的声音掷了过来,带着不耐“你话越来越多了。”
李恪又开始小声反驳了:“若是旁人,才连多说一句话都嫌麻烦,但皇上不一样,才年幼起便追随在您的边,才知自己份卑微,但却真心把皇上当亲人来对待,才真的不想看到您事。”说到这里,李恪睛里竟不期然有了意,忍不住了鼻,试图把泪回去。
“咳咳…我能什么事?”燕箫见他这样,忍不住勾了勾角。
凤夙这才发现,登基后,燕箫在人前自称“朕”,但私底下却一直使用“我”这个称呼,这么顾念旧情的一个他,对李恪尚且如此,怎会对她说变就变呢?
她微不可闻的笑了笑,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江山易改本难移,这话用在燕箫上,又何尝不合适呢?
“还说没事呢?您看看您,单说这,不过才短短几天而已,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才担心再这样下去,您会…”这一次,李恪咙里竟有了哽咽声。
燕箫心一窒,但却笑:“担心我会死?”
听燕箫这么一说,李恪竟没形象的哭了来:“您可千万不要有事,您如果有事的话,你让才以后可该怎么活啊?”
李恪并非是戏,而是真的在哭,抡起衣袖不断的拭着泪,看起来很伤心。
“你哭什么,我这还没死呢!”燕箫说得轻描淡写,在这一刻,收敛了所有的锋芒,显得有些疲惫和落寞。
凤夙眸半敛,眸里的光暗淡下来…
燕箫叹:“都说我是九五之尊,每个人跟我下跪的时候,都称呼我是万岁,既是万岁,自该长命百岁,倘若再在我面前提起死字,我先送你去见阎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