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意识到凤夙伸手碰他的脸庞时,顿时回过神来。
再也不放手了,三年,至少还有三年,就让他自私这么一次吧!
凤夙沉声:“你希望我怎么呢?我知你心里苦,但我不惧。”“我惧——”他激动:“从我知我命不过三的那天起,我就无惧生死,早死还是晚死,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区别,但你和阿筠却卡在生死门那里,我忽然开始害怕了。夫,相越多,就贪恋越多,我担心到那时,我会畏惧死亡,那样一个我,你看了岂不寒心?”
凤夙正:“让绾绾带着孩去找楮墨吧!不过三年无忧时光,我和阿筠陪着你,还不能稳你的心吗?”
“…”凤夙没吭声。
如此安抚和纵容,听得燕箫心大痛,竟是呆呆的望着凤夙,慨万千。
燕箫短暂犹豫,最终的抱着她,脸上尽是泪,满心的仓惶和绝望。
凤夙眸氤氲,温声:“多年前,我对你说过,定不让你孤苦一人,若你怕,为师陪你,如此还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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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脸微变,需知这话包的意义太多了。
“凤七——”在无言中,燕箫解读了凤夙的意思,蓦然甩开她的手,恨声:“连你也我,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的对待我?”
燕箫脸一沉:“为了绾绾和楮墨之事,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凤夙也不生气,眸光柔和的望着他,静静开:“我只箫儿和阿筠,别人,我可不。”
燕箫眉皱,已有不悦之。
燕箫怒火一发不可收拾,眸沉戾:“你说啊!你来帝都什么?”
凤夙犹豫片刻,说:“如果我和绾绾商定,倘若有朝一日燕国和楚国大战,她不得手,你可愿改变心意?”
凤夙静静的看着燕箫,良久后说:“好啊!我跟阿筠提前说一声,让他先行准备行李。三年之内,我不会来看你,等你驾崩了,我再带着阿筠前来帝都看你…”他一把攥住她的手,仓惶:“你来帝都什么?”
“别碰我。”蓦然一大喝,让凤夙手指僵了僵,他心思彷徨,呢喃:“你别碰…”你一碰我,我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利用三年时光为你和阿筠铺好天下大统无忧路,我计划的那么,但却唯独少了一个我。只因那里面不该有我的存在。
凤夙置若罔闻,继续:“你休书一封,将前因后果跟楮墨说清楚,赐封绾绾为大燕公主,风光大嫁楮墨,无形中可以加你之前和楮墨立定的盟约,可表诚意,安抚三年,至少给燕国息练兵时机,岂不更好?”
她声音很柔:“箫儿,你说好不好?”
是啊!阿筠呢?阿筠怎么办?
凤夙眸霾,宛如云萦绕:“我的箫儿孤苦一生,我怎么能让他死后一个人在地狱里游,我陪你。上穷碧落下黄泉,为师跟你一起…”
那一瞬间,凤夙眶中浮起了光,她伸手抱着燕箫“箫儿,不要想以后,我们还有三年。你不见得三年会死,我也不见得会随你而去,在有限的时间内你我喜的事情,岂不很好?”
目光移到了她的上,只听她说:“我若不让你纳绾绾为妃,你可愿意听我的?”
也许是她的错觉,他脸竟煞白一片,但之声却很平静:“…绾绾只能呆在燕国,一旦去了楚国,无疑放虎归山,岂能因为妇人之仁犯下战祸大忌?”
她坦然承认:“我都知了,包括你的心血。”
燕箫眸中燃起怒火:“你以为我是真的你吗?我现在之所以救你,是觉得亏欠你太多,等你恢复成正常人,你别再来烦我,放天下,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决不拦你。”
“…好。”
“…”凤夙死死的咬着,里波漾。
燕箫神慌起来,厉声:“谁让你死了,我生前受你折磨,死后你别跟着我,我见了这样一个你只会厌烦无比,跟你在一起我快不过气了,你能让我死后气吗?”
“阿筠呢?”燕箫扣住她双肩,眸发红,哑声低吼:“你可曾想过阿筠,你让他怎么办?”
“…”无声看着她,但眉间的冷郁却奇般消失了。
“箫儿——”她何尝不知他心中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