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盔早已丢失不见,鬓发散地披落在面颊上。
在卓膺的旁,仅余不足500名军卒,而且个个惶惑不安,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卓膺神迷离茫然,简直不愿想起一个时辰前所遭遇的伏击战。狡猾的敌人早已预料到会有援军前来,在雒城与成都之间,寻了一个看似不可能设伏的地,心安排了一个埋伏,成功地打了卓膺一个措手不及。
更让卓膺心惊的是,设伏的敌军仅只3000余人,甚至比不上卓膺的援军。但就是这3000余敌军,在短短的两盏茶时间内,将5000川军完全击溃,过半兵卒当场弃械投降,其余人则四散奔突。
想起那些敌军猛如狂狮、动如疾电地攻击,卓膺直觉自己不寒而栗。
这时,在外包围的敌军让一条路,一名衣甲破损严重、却仍自威风凛凛的敌将策骑横刀立于阵前,昂然冲卓膺喝:“带着一帮新兵,能持到这模样,你的算不错了!
我吕蒙以大汉平南将军之,准你归降!”
“准你归降!”吕蒙这番近似狂妄的话语,在卓膺听来却是再正常不过了。
有如此绝悍的劲旅,有如此妙的用兵,吕蒙自有狂妄的本钱。这已非狂妄,而是发自内心的自豪自信。
正是凭借这份自豪自信,荆、扬军团才能横扫大江南北。
“呼…”抬看了看血的西天,卓膺长长地吐一气。片刻后,他将手中长枪摔落一旁,双膝跪地,心甘情愿地伏下来。
“啪~!”卓膺后跪成了一片。
在心惊胆颤中度过难熬的一夜,广汉太守费观早早地起,离开郡守府前往四城巡视。
还未抵达东城时,费观便听得一片喧哗之声,心中生疑,急忙赶到城楼上。在城兵的指引下,费观看到原本应该是驻守成都的督军校尉卓膺正引数千川军,与敌将吕蒙并骑立于城外。
“卓校尉,你何故降敌?”费观心下骇然,却又无法相信,大声冲城外呼喊。
“刘璝勾结贼曹,弑杀蜀公(刘璋),更引曹军祸害我川中民。这等佞,人人得而诛之,我投张征西大军,正是顺应天之诏,何来降敌一说?”卓膺虽然面有些难看,但声音却相当洪亮“费太守与将军都是川中忠挚之士,为何不应天之诏,顺川中万民之心,起兵共讨佞?”
费观虽然有心反驳,但看了看城外的情形,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
停顿了片刻,费观略显艰难地问:“你可是奉命前来增援雒城的?”
“正是。”卓膺了“我领了一万人,皆已归顺吕蒙将军麾下。”
城楼上一片哗然,守卒们面面相觑,中满是绝望之。
费观发怔了片刻,缓缓转过,恰好迎上了守将沛的目光。
沛的面庞上,同样满是失望、悲观。
一个时辰后,费观、沛开城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