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放肆了,如果前的杨公公是个狠主,这会儿,自己的尸已经送到未央厩喂了。
看到小宦官受教的样,杨得意暗暗了,提着从御膳间拿来的夜宵,走殿里。殿中的竹简散落在地上,一片混,刘彻独自站在大殿之中,透过窗,注视着外面的繁星,被风得飘飘摇摇的烛光,也摇晃着他的影。杨得意静静走到他边,将夜宵呈上,说:“皇上,已经晚了。你吃吧?”
“是杨得意啊。”刘彻没有回,只是应了这么一声。
刘彻不动,杨得意也不敢动,只能陪着站在一旁,看着一动也不动的主。杨得意是因罪当死却赎为腐刑才宦官,因为善歌舞而为刘彻格外看重,他从的那天起到现在,从来都摸不透刘彻的心意。
一宿未眠,天渐白时,杨得意忽然听到刘彻低低的笑声,他从昏昏睡中猛然惊醒,立刻就听到刘彻问:“杨得意,你知贾谊吗?”
“婢记得好像是先帝时的一个大臣吧。”杨得意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刘彻的表情,不知他是怎么了。
“杨得意,你去安排今天的行程吧。完成之后,朕要回了。”刘彻没有理会杨得意,淡然的转过,走到被自己散的书卷前,拾起其中一卷。
“是,是。”杨得意立刻退下安排。
“臣窃惟事势,可为痛哭者一,可为涕者二,可为长太息者六…今匈嫚侮侵掠,至不敬也,为天下患,至亡已也,而汉岁致金絮采缯以奉之…陛下何忍以帝皇之号为戎人诸侯,势既卑辱,而祸不息,长此安穷!…德可远施,威可远加,而直数百里外威令不信,可为涕者此也”刘彻读着手上的上书,神变得越发冷峻。
“贾谊啊贾谊,你若能晚生三十年,该有多好啊。”许久,刘彻将此卷甩在地上,中一片清冷。被抛到地上的竹简,发了清脆的声音,散开的页面右方的“治安策”三字,特别显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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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光六年 秋,遣卫青、公孙敖、公孙贺、李广四将军兵草原分击匈。太中大夫卫青为车骑将军,上谷。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雁门。太中大夫公孙敖为骑将军,代。太仆公孙贺为轻车将军,云中。”
未央 宣室
公孙弘正在此地听宣,匈扰边的消息早已经朝野共知,但是汉武帝却还没有任何表示,这让自认已经了解这位帝王的志向的许多朝臣疑惑不已,而公孙弘正是其中之一。今天,汉武帝特意将他召到宣室殿来,他隐隐觉得时机到了。
“弘卿,朕记得你今年71了吧。”刘彻看着自己面前的公孙弘,沉声问。
“皇上圣明,微臣确是古稀方过。”公孙弘的气与当年在新丰和陈李希相时无异,这位年过古稀的老人活力依旧。
“是吗?如果前朝名臣贾谊还活着,和你是同岁吧?”刘彻仍旧低看着手中的逐渐。
“回皇上,臣与贾长沙确是同龄。”公孙弘没想到刘彻令人找他来此,不提匈扰边之事,却提及早已故去多年的贾谊。
“你们同龄,又同儒门,他生前你们可有集啊?”刘彻仍旧是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