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夫如中梦魇般,还以为是为了卫长公主地事情,才变得这般神恍惚地,不由得心中一阵伤心,便说:“母后,儿臣不孝。儿臣一定会尽力将皇救的,哪怕激怒父皇…”
“不!”卫夫一下惊醒过来,惊“不能激怒他。你不能。”
“母后。”刘据见卫夫如此惊惧,不禁伤地握着她地手,说“母后放心,孩儿已经长大了,一定能够保全母后与皇们的。我终究了这许多年的太,便是父皇轻易也不敢动我的。”
卫夫缓缓地摇了摇,低声:“傻据儿,你的父皇是天。这个世上没什么事情是他不敢的,只看他想与不想罢了。”说罢,她幽幽一叹,站起来,望着窗外,眉间微蹙。
“母后,皇的事,您到底意何为?”刘据见已不可能瞒住卫夫,便开询问。
卫夫心中百转千回,想到这许多年来的谦让隐忍,步步后退,到如今,到如今…她心甘情愿地的禁足,是因为她知外边至少还有仲卿,没有了纪稹和霍去病后的仲卿。她心甘情愿地沉默,是因为她知无论如何自己的四个儿女,地位无忧。而今,仲卿去了,卫长下狱,一切都失控了。
想到这一切的一切,卫夫不自觉地握拳。
“据儿。”卫夫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这迥异于平素的轻灵“你可知,这几年,你父皇的状况?”
“母后是指?”刘据疑惑不解地看着卫夫。
“母后听说,自打那次甘泉遇刺后,他的健康大不如前了。是吗?”卫夫说。
刘据起初还皱着眉,不明白自己被禁足多年的母亲从何听说父亲的虚弱,毕竟一国之君的健康状态在这个时代还属于帝国机密范畴。但是他随即醒悟,所谓的听说是怎么一回事。他猛地站起,有些愕然地看着卫夫,说:“母后,你!”
卫夫惨然一笑,说:“母后总得为自己留些退路,否则怎么能安心地在这椒房殿中待着?”
刘据不禁默然,好一会儿才艰涩地开问:“是谁?”
“…你不需要知。据儿,母后只问你,如果你父皇…了意外,你觉得这朝中会有多少大臣保你登基?”卫夫缓缓抬,直视着刘据,问。
“…儿臣不知。”刘据觉自己的心凉了半截,他脑一片空白,仿佛有生以来第一次认识自己的母亲似的。在他印象中,母后是温柔的,贤淑的,忍辱负重的,需要人保护的存在,可前人直的躯,定的目光,却在在显示着她的与独立。
“你知的。”卫夫凝视着刘据,忽然伸手将他拥怀中,喃喃“据儿,你的父皇是最靠不住的。我们必须靠我们自己。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