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名的贤王,难能在这个时候对抗大众主思想?
就拿今天在座的诸王宗室来说,已经有相当一分人多年不曾踏长安洛了。
等到只剩下霍王李元轨的时候,这位曾经力抗突厥,在地方刺史任上亦是政绩斐然的祖之却没有嗦什么,而是意味长地说:“较之太宗皇帝昔日,六郎并不逊几分,果然是自古英雄少年。”
对于妻忽然说这些,李治并没有心理准备,当下不由大讶,但细细一想,他觉得如今自己既然已经完全当了撒手掌柜,便把转向了旁边的李弘征求意见。后者早就得到过李贤地知会,此时既然有武后打,自没有反对的理,遂轻轻了。
由于今天达到了最大的目标,因此霍王以下那五位祖之全都是满脸欣喜,尤其是滕王李元婴如今方才想起了李贤“仗义”为他圆场,少不得千恩万谢。李贤本不用费什么,这五人便纷纷表示要长留洛为他这个皇太弟分担分担,继而才拱拱手各自兴采烈地去了。
李治仍然不太放心,又去看了看自己的另一个儿,结果发现李贤的表情悠闲自在,甚至还朝他眨了眨睛。这时候,他纵使是笨也知这样的情形对自己有利无害,遂脆摆一副任事不地太上皇架势,由得武后去自由发挥。
不等他们站起来抒发心中的郁闷,李贤便跟着武后,笑眯眯地站起捧起了酒盏:“诸位为了大唐辛劳了一辈,若是有想长留长安洛的,只需提来,贤必定尽力为诸位安排。我大唐以孝悌治天下,无论父皇还是五哥,都绝不会自己居于,而放任诸位在外受苦!”
武后瞅了李贤一,神中几分嗔怒,继而便了些许笑容:“诸王在外多年,自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常年累月在外也不是办法。既然滕叔想要晚年休息休息,其他各位也有不好的,何妨就在洛州雍州之内找一好地方颐养天年?太上皇和皇帝都以孝治天下,又怎会不恤各位辛劳?”
气势汹汹地发难竟然照单全收地被人家答应了,无论是滕王李元婴还是其他一些宗室皇族都很意外。为了保持中枢的安定,防止从京城开始发生,大唐地皇族在成年甚至还不到成年就会被分派官职到各地任官。有的每年能够回来一次,但要是不招人待见或是声名狼藉的,只怕还会得到勒令不奉诏不得回京这样不近人情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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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这个储君亲自送人。寻常的皇族宗室当然没有让他亲送的资格,他要应付的不外乎就是韩王霍王虢王舒王等等七个祖皇帝的儿。至于纪王李慎和曹王李明这两个都已经是最最识时务的,告辞时和他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于是,当武后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之后,一个接一个地王爷们扑通扑通跪在地上痛哭涕,那劲与其说是伤心,不如说是喜得有些疯了。能够留在雍州和洛州,也就是长安洛这样的大好地方,不必在外受那风雨打,这难是在梦么?
一波三折的家宴最终是皆大喜,临近尾声之际,李治免不了执杯勉励了一下自己的叔伯兄弟侄们,无非是说什么大唐当初是靠李氏弟打下来的,这守江山也同样离不开大家云云。总而言之是说的人意态诚恳,听的人诚惶诚恐,最后宾主尽曲终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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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刚刚没有站起来附和滕王李元婴的则悔得也青了。早知如此,他们刚刚就应该豁去也站来的,现在人家可以在长安洛享福,他们却仍得凄凄惨惨戚戚地去当什么劳什的刺史别驾,凭什么他们这么倒霉?
这番话无疑打消了无数人最后一丁犹豫,一下,刚刚还僵得有些可怕的气氛猛地活络了起来,全场再次响起了山呼海啸一般的颂圣声。和最开始的什么万岁万万岁相比,这一次的声音无疑带着更大的真诚更大的善意更大的喜悦。至于淹没在这声音中的几张若有所思的脸,则是显得那么微不足。
而韩王李元嘉发现这回没有算总账的意思,自己此前甚至还升了太尉,那份兴劲就别提了。他如今年老衰,脑也迟钝了不少,只想着和李贤好好拉近关系。因此,他也不当着霍王李元轨的面,一个劲地诉说着自己如何忠心耿耿,如何勤劳王事,唠叨了好一阵方才心满意足踏上了归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