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松了一大气的是,李焱娘直勾勾地看了他一会,竟是闭上睛喃喃自语了起来。趁着这工夫,他赶往门外溜去,谁知就在开门的当,背后又响起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申若,我真地很羡慕你。”
“天地良心,我也就是把你送到了这里,给你了一碗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
“申若,我真的想要一个孩…可老天偏偏就是喜开玩笑,大夫说我天生就是如此…我不想再嫁之后却生不孩,不是他纳妾,还是过继别人的儿,我都受不了…与其如此,我还是一个人算了。不怎么说,我还有一堆儿女
李贤猛地一个激灵,回看时,却只见李焱娘已经支撑着半坐了起来。虽说仍是满面通红,但那睛里已经透几分清澈,仿佛已经恢复了神智。既然自己什么都没,他很快就回过神来,遂笑着耸了耸肩。
“没想到居然不是梦,我还想呢,似乎醉倒的时候看到你来了。现在这时候,你到外去有什么用,该看的你大概都看了吧!”
尽已经不是当初的年轻时节,但发素来是李焱娘最珍视的宝贝,因此这一放下来便只见青丝如瀑顺光泽,予人一健康诱人的觉。背对着李贤的她随手把玉梳往床上一扔,丝毫没在意这是多么值钱的东西,三两下就把发松松垮垮地挽了一个堕髻,最后才上了宝钗。而她转回来的第一句话,却把李贤说得愣住了。
“不我大醉之后说了些什么,你都最好统统忘掉,连对申若也不许吐半个字!否则,哪怕你是皇太弟,我也对你不客气!”
李贤还是第一次听说竟有这样的秘闻,一下愣在了那里,心中不知什么滋味。想当初贺兰烟婚后几年都没有怀,为此就时常焦躁失常,就连屈突申若也不能免俗,不知请过多少大夫,甚至为此求神拜佛。所幸大夫们诊断她们没有任何问题,这才勉安定了人心,但他却不知多少次被武后提醒过开枝散叶等等。
这要是他下的儿女满堂变成一个儿女都没有的情形,那该有多么可怕?
“嘉南虽说只是一个平庸的家伙,但人却不错…”
“就知你小看似油嘴,其实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还算是一个正人君。”
“申若,申若…”
乍听到那一边传来地声音,李贤顿时更后悔了。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他只得了一气往后退了几步,可一思量人家那是酒醉没必要搭话,便脆站在了一边。然而,事实证明,酒醉人的醉话一旦说起来,那实在是没边没际。
早知如此,他之前还不如回到家里叫上屈突申若,有大姊,他就完全省事了!失算,他怎么就被屈突仲翔三两句话给糊涂了!
虽然这话都说得低沉糊,但李贤还是都听清楚了,心中不禁有一讶异的觉。这年的门仕女只要膝下没有儿女,要想改嫁不会遇到任何留难,更有甚者在嫁给那些不称心如意的丈夫时,刻意避,或是熬到丈夫死了名正言顺地改嫁,或是在丈夫在世的时候就勾勾搭搭的---相形之下,某位赫赫有名勾搭上辩机的公主,其实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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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焱娘不同,尉迟家的人几乎双手双脚支持她改嫁,李家的人也没有要求她守节的意思,虽说这位也是脾气不好的大姊,可挑一个还算称心的人嫁去问题应该不大吧?
“你知吗,夜晚一个人惊醒的时候,还真是有些寂寞冷清,可是我真不想改嫁…”
李焱娘站起来,环顾房间见没有镜,只能随便整理了一下敞的衣襟,对松散的发髻却有些为难了,这没有镜怎么梳拢发?此时,她脆一咬牙去了束发的玉梳和宝钗,放下了一青丝。
“看来是真醉了,见鬼,梦居然会梦到六郎…”
,更何况这是天气渐渐和的日。刚刚这一路颠簸下来,李焱娘这上地衣服都已经凌不堪,此时更是什么地方都了来。
他忍不住转看了一,见李焱娘脸上的红尚未褪去,不由自主地叹了一气。就在这时候,他陡然对上了两目光,恰是一直都醉得迷迷糊糊的某人忽然睁开了睛。这大瞪小之下,他竟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