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自己是不同的。尽并没有人告诉他，但天长日久，他就明白一直对自己很好的爹爹和娘亲们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他的父亲是至无上的大唐天，他的母亲却是一个曾经犯下大逆之罪的罪人。他在崇文馆读书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听到人家的议论，也曾经不止一次遇到前来“视察”的亲生父亲。他清清楚楚地知，李弘并不是不喜他。

见李嘉的面上了一难以名状的复杂表情，李贤心想孩也大了，索便把话摊开来说：“当初皇后怀的时候，我就说过，倘若有嫡便可继将来的储君之位，但最终那只是五哥的嫡女，此事大臣们也就没有提起。除了你，我虽然有三个儿，但胜儿和铮儿都是和我一样闲散的，而雍儿年幼还看不什么，自然比不上你。你刚刚表现来的气度就很好，纵有闲言碎语，让其风过不留痕也就行了，明白么？”

“大哥，人家都不是小孩，你把我的发都了！”末儿没好气地瞪过去一，顺便瞧了瞧后的李贤。见自己的爹爹满脸笑意，却仍是摇不预备现，她不禁更郁闷了，珠一转便决定把分告诉两人的话一次都倒来。“大哥，我有事要和你说。”

着无数锦鲤的碧波池时，看到的却不单单是一个李嘉。从她这个方向，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在蹲着喃喃自语喂鱼地李嘉后十几步远地一棵大树旁边，竟是站着她的爹爹！她正觉得奇怪地时候，却只见爹爹冲自己摇了摇手，于是便装作没事人一般地走上前去。

李嘉已经是听得完全呆了，后的末儿也终于琢磨了其中滋味，心中忽然觉得异常兴。前些日见到娘亲的时候，娘亲还问过她过得好不好，那时候她几乎毫不犹豫地了，现在看来，爹爹虽然是个懒爹爹，但确实是个好父亲。

“末儿，你也来喂锦鲤吗？”

李嘉一向习惯了古灵怪的末儿，见她忽然一本正经，顿时有些摸不着脑，遂拉着她在畔坐下。然而，当他听到末儿转述的那些话之后，他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有些勉，神更是逐渐黯淡了下来。

“大哥！”

“记住，你永远是我的儿。以后把膛得更一些，要知，你永远有两个爹爹为你撑腰！”

溺地在长女的额上弹了一记，李贤这才抬起来，见李嘉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便拍了拍末儿的脑袋，随即撇下她走上前去。

李嘉正在专心致志地喂锦鲤，本没有注意到前有人来，一抬看见是末儿，他顿时了笑容。他在家里是老大，和弟弟妹妹们的关系一直都很洽，但和他最得来的却是末儿。不得不说，有的时候相似的经历往往会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他站起来了末儿的发，了一个光灿烂的笑容。

这时候，李嘉才勉从惊愕中回过了神，开叫了一声爹爹又想要辩解说明些什么，谁知肩膀却忽然被人死死住了。他不由自主地扬起了，见李贤正用一极其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他，脑袋里顿时更是一片空白。

“末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说实话，这些我都听得多了，并没有放在心上。二弟和三弟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个就去找人家的麻烦，那样反而会给爹爹和…伯父添麻烦。那两个家伙都是最最冲动的，宜早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

“有人的地方就有闲言碎语，所以我从来就没有禁止过家里的人谈论你的世，所以想必你早就知这些了。嘉儿，你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儿，但毕竟从生开始就在我这里长大，对你，我比对亲生儿要求更，期望更大，因为你毕竟是五哥唯一的儿。五哥年纪已经大了，再加上早年亏虚太大，所以除了那两个女儿之外，他很可能不会再有儿了。”

李贤哪里知自己的长女正在心里怎样腹谤他，此时忽然童心大发，竟是猛地托起李嘉转了几圈，等把人放下来之后又敲了一记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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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毫无准备，乍听得这一声顿时愣住了，僵地扭转看见李贤，他一下一句话都说不来，倒是末儿见机得快，笑地扑了爹爹的怀里。

末儿猛地被拽了起来，刚想声阻止，却不防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嘉儿，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