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王氏去和陈老夫人说了,陈老夫人却没有在意,她是知两兄弟有矛盾的。让王氏好好看着陈四爷,寻常的小事就不要再了。王氏回来看到不对,这把手严得连她都过不去!心里火急火燎的,绞着帕站了一会儿,觉得事情太严重了,又要朝陈老夫人那里跑。
“老三,从小到大我就觉得你有主意,想要什么、想怎么。你自己心里有自己的章法,原则很,从不会因为别人劝阻你而改变。我觉得你这样很好,从来没有过你…”她闭上睛,重重地叹气:“但你又为什么…要把这用在自己兄弟上!彦文他便是有错,也就是勾结司礼监贪墨罢了,剥了他的家权已经够了,又何必再把他禁起来呢!”
陈三爷到半竹畔的时候,陈老夫人半躺着。丫喂她喝冰糖炖梨汤。
陈四爷住的院和王氏的院是通过夹相连的,寻常时候仆人往来都很频繁。
江严说完就去了,门吱呀一声合上了。
他用汗巾扎了手上的伤,来不及理,就匆匆赶完陈老夫人那里。
陈老夫人后却不肯休息。扯住了陈三爷的衣袖说:“老三,你老实告诉我…你想怎么对彦文?”
如果陈老夫人知是儿害了她,恐怕还会伤心。她本来就弱了,要是再气得好歹该怎么办!陈三爷想等她缓缓再跟她说。知陈老夫人找他过去,恐怕是有人去说了。
陈老夫人旋即苦笑。
陈四爷瞪大了睛,陈三爷却不想再理他了。连看他一都觉得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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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跟娘说几句,她也应该能理解的。
就让他尝尝这日好了。
他走了书房。立刻就有护卫来了,把他书房里的瓷、铁,但凡能造成伤害的东西都搬去了,几个多宝阁也没剩下,书房就变得空落落的。唯余下炕床和一张长几。
陈彦允接过江严递过来的汗巾手上的血。吩咐说:“以后陈四爷边不准人伺候,一日三餐你们送过来。就给我关在这里。不准一步。也不准别人来看他——除非经由我同意了。”
他坐在她边,顺手就接了小丫手里的碗,让她退下去。
陈三爷站起替她理了被褥:“要是困了您就先睡吧,我在这儿陪着您。”
陈四爷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陈三爷刚去前院片刻,还没来得及把陈四爷的事吩咐下去。陈老夫人就派人来喊他了。
江严亲自搬着一尊紫檀木的佛像来,放在了长几上。笑着拱手说:“三爷说了,您以后要是没事,就多多念经拜佛,好打发时间!”
“我是有对不起老四的…”陈老夫人觉得刚吃下去的汤泛起的苦味。“你和你二哥都是好的。这孩却从小格偏激,是我教导无方…但他终归是你的弟弟啊!就算他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就没有也对不住他的地方?我就没有对不住他的地方?咱
院里的仆人很快就被清理去,夹也有人把手,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但这时候已经过都过不去了。
陈三爷沉默了一下,只是说:“等您养好了我再跟您说吧。下他的事不要。”
这下陈老夫人听了才知事情严重了,刚开始还只是闹矛盾…怎么现在又禁起来了!让秦氏扶她坐起来,伸手直:“快…找老三过来!”
说得太急,还引起了一连串的咳嗽。
陈老夫人一勺勺喝下汤,这冰糖的滋味实在太甜了。等剩下半碗的时候,她摇摇示意她不喝了。
…那就相当于是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