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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义沉默,他也不是没想过这可能,因为朱远地对他实在是太好了,既像父亲般慈,又像朋友般亲切,远远超过了一个长辈对后辈的关。
许义心里猛然升起一寒意,看着孟明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打半针意味着绝育,自己愿意是一回事,但姆父明明知,却还要撮合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你还叫我跟朱远地?”
孟明不可思议又悲伤地看着儿的后脑勺,由小到大许义什么都听他的,他说什么,儿就去什么。
“知。”
施志云是没指望了,但朱远地…孟明还是认为有可能的。
“我不许你这么说!”孟明听不得由许义中说‘废人’这些话,不由喝斥。
孟明心有不甘,他希望儿有个伴,有个能照顾他一辈的人。
看着许义这反应,孟明上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不由急急地解释:“小义,不是你想的那样。爹这是为你以后的日打算…”
“什么我多心?如果他不是看上你了,会这么尽心尽力地给你安排学校上学?又让你去他公司实习还有工资拿?”孟明活了半辈了,吃的盐比许义吃的米还多。分析下来,加上他的人生阅历,他肯定朱远地是看上了自己儿:“你说,谁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陌生人如此关怀备至?”
为了让孟明死心,也为了能保住他和朱远地现在这份暧昧却纯洁的关系,许义咬咬牙,说:“爹,你知远哥的背景吗?”
孟明一惊,但这个本不是秘密,早在他看苗条时就查过朱远地了。
孟明不同意了:“什么叫‘你这样的’?我儿要才有才,要貌有礼貌!”
孟明闭了闭,放在桌面上的手不由握成了拳,伤心地说:“你是你爹,怎么会害你?”
孟明抬手抹了一下睛,才看向许义:“那你们,你和朱先生…你们,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爹,你到底想些什么?施志云是我同学,也是我好朋友。”许义也开始不耐烦了。
“你们,他不是对你有好,在追你吗?”孟明里不是不怀着希望的,儿这样,娶妻就不大现实了。
许义心里叹气,他看向孟明,轻声说:“远哥是许和胜的朋友,当初是因为朋友才会帮忙。爹,以后你不要再说了。”
孟明无耐地叹气,却也不再说什么了。儿的脾气自小就很温顺,很听话,自从受伤后,他的脾气也见长了,说一不二,固执得很。
“你救了他命,他照顾你一辈也是应该的。”孟明理所当然地说。
“爹,我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你也别总是想着以前,都过去了。”许义靠在椅背上低声说:“朱先生是长辈,他只是可怜我的遭遇,好心想帮帮我而已,你别多心了。”
“我有什么需要他照顾的?我有手有脚也能挣钱。”许义皱起了眉:“我只是算个废人但还不是废人,不需要别人照顾。我救他是自愿的,爹,你以后不能再提这个了,我只当他是好朋友。要是你说,我就连这唯一的好朋友都没有了。”
“…知。”
每次一想到这里,许义又立刻推翻了。但这是不可能的,他有什么叫朱远地看上的?
许义别开脸,倔地说:“我一定会好起来的。请你不要再替我决定任何事,也不要手我和朋友们的关系,我的人生我的命运我自己来掌握。”
“那施志云呢?”孟明不喜施志云,一来他是儿受伤的罪魁祸首,二来,他家的环境真的很一般。但现在还经常来探望许义的,也就他了。如果施志云还有良心,就应该大学毕业后来提亲。
腰椎受过重伤,虽然不影响日常生活,但许义不能久站,不能久坐,也不能弯腰太长时间…那方面的事本不能令对方满足。
许义嗤笑,语气带着的自嘲:“朱先生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追我这样的?”
许义打断孟明的话:“以后我断绝孙的打算吗?”
材?这瘦骨嶙峋的谁会喜?
看着孟明若有所思的表情,许义知他在想什么。
许义低,玩着碗里的勺,漫不经心地问:“说什么?”
但现在儿却叫他不要理…
样貌?比他漂亮英俊的男人多了去,他只能算是中上,以朱远地的条件,要怎样的帅哥男没有?
许义低看着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如果我没有受伤,或许还能沾儿边。但现在我大学都没毕业有什么才?现在瘦骨伶仃的又何来有貌?我…我算是半个,废人了。”
许义抬就看到孟明双红红的,都快哭了。他想安孟明,但这都是现实。
“那你知跟着他的人都要打半针吗?”
“你的腰椎伤得太重,”孟明艰难地说:“就算你怀了,可别说五个月,连三个月你都捱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