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绛红绣金装,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在发间闪烁,烈日映照下,令人不敢正视。
她步履轻盈,手中却是撕扯着绢帕,柳眉倒竖,眸威,三两步就走到丛边。
她的贴婢香盈迎上前去,还未及开,但见齐妃细咬银牙,微微冷笑,也不言语,就是一掌掴去。
香盈虽是懵懂,却不敢避让,生生受了这一掌,脸上指痕宛然,跪地求饶:“娘娘饶恕…”
“齐妃火气好盛啊…”后有女笑,声音清脆,却又说不尽的慵懒妩媚。
第二轿中,有一女慢条斯理地下轿走来,她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得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
她在左右侍婢的搀扶下,仿佛弱不禁风,只那中的得意笑意,明晃得耀。
“是云萝这小丫!”蓉儿她们看着,低呼声。
原来这云萝本是云庆婢,齐妃本来喜她嘴甜伶俐,收在边。不料她相貌众,一次皇帝驾临时见了她,随调笑,竟比起了月下昭君。齐妃不由打翻了醋罐,忙命人远远打发了去浣衣局。
“多日不见她,怎么竟成了主?”一众人等都暗暗纳罕。
云萝却不在意,曼声笑:“容禀,当日我走得匆忙,有几样心事却没带走,今日一并拿走吧…明日还要服侍皇上,并没有工夫来呢!”
说完,也不等回应,竟袅袅娜娜的走去原先住,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拿了个包袱来,微微向齐妃一躬,径自回轿离去。
齐妃气得颜不正,双手颤抖,对着香盈又是一记耳光“昨日皇上偶遇云萝,封了她云贵人…本不是让你把她远远打发去,不要再让皇上见着的吗?你怎么当的差!”
香盈嗫嚅:“她在浣衣局,怎么会…”
齐妃思索片刻,冷笑:“必定是‘她’…昨日一早装贤德,非要皇上陪她去烟霞阁看望老太妃,就是为了‘不经意’地经过浣衣局,到时候让这小贱人来个邂逅,还不是到渠成!”
香盈恍然大悟“是皇后。”
齐妃挥手止住了她,觉得此人多嘴杂,正要召集心腹密商,却见丛中隐约有人。
“谁在那里,来!”
四人起,未及下跪行礼,齐妃尖,一瞥见了晨。
她记甚好,一下想起,这就是那日把漆洒在自己上的婢,一滔天怒火正没发,伸手指定了晨“把这贱婢拖去,打死算完!”
齐妃威仪重,又在盛怒之中,一声令下,早有人七手八脚的把人拖了去,香盈连忙跟了去,权作监督。
蓉儿低呼一声,就起,却被彩儿死命拉住了。她浑都在颤抖,想了想,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转过对着齐妃,用力在地上磕“娘娘千岁千千岁,就饶了她这一遭吧!”
她用力磕下,鲜红的血染红了石砖。齐妃却理也不理,转回了内。
再说那边厢,香盈跟了过去,看太监们去拿了刑杖,正要施为,那唤作晨的女,轻轻开:“香盈且慢,我有一桩秘密要告诉你。”
话音清脆自如,好似丝毫不曾害怕。
香盈禁不住好奇,走前两步“什么秘密?”
晨抬,正对上香盈好奇的双。
瞬间,她眸中金光一闪,香盈只觉得不由己,直直看了瞳孔,那不见底的冥黑,竟是充满妖异诡谲。她脑一凉,随即浑噩起来。
“你素来聪明,又怜悯弱小,一定会帮我向娘娘求情吧?”
中的冥黑,似乎要把人,香盈呆呆的移不开,只定定地:“是啊!”下一刻,她恍然惊醒,了,尖声对着太监:“先别动手,我要去禀报娘娘。”
齐妃倚在榻边,余怒未消,香盈来,小心地奉上熏香。
“娘娘,婢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