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是…我已经没救了是吗?!
朱棠连续哈哈狂笑,状若疯癫。他胡抹着脸上泥,嘶声喊:“到这时候你还嫌弃我…我知,你一直嫌弃我不如你的英明神武,你嫌弃自己地儿!”
下一瞬,雪白的纤尘不染地锦鞋,毫不留情地踏在他的手指骨节上,用力来回拖动着,将已写的笔划在泥中得一二净!
一丝凉气从朱棠心升上,如蛇蚁一般爬过他的四肢,他哆嗦着,手脚并用爬到朱炎脚下,扯着他的袍服下摆,抱着最后一丝荒谬希望,喃喃问:“父王。如果我说了,你真会饶我一命?!”
他仿佛整个人都豁去了,话如连珠炮一般,又响又脆“你以为你其他儿就那么忠心?!告诉你,他们和我一样,都希望你死!快些去死!”
正房中,朱棠已由四个内监挟着“自愿”饮了那杯毒酒。他浑搐着,一时却未死去,嘴张合着仿佛要说什么。
朱炎张开,中冰霜在这一刻崩坏玉碎。化为利刃一般的言语落下——
面对朱炎冷然目光,他丝毫没有畏惧,只是满面哀痛:“人之将死,也没什么好计较地了,没有亲人陪在边,他会被当成孤魂野鬼。”
昏暗中。他只看到三弟朱瑞侍立在燮王侧,正静静地朝他摇,脸上写满了悲悯。
哈哈大笑中,朱炎却仍不见一丝怒,他以极大的忍耐,仿佛看小丑一般看向自己的长,随后,拂袖而去。
朱瑞平日一惯的老好人笑容“我不怪你,大哥。”
他看见了什么?
“今日我丧命于此,我也认了,你想知是谁和我同谋,那就下黄泉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朱瑞踌躇片刻,跟到了院中,小声:“父王,儿臣想在旁边,送大哥最后一程。”
朱棠的声息越来越弱,几乎要凑到耳边才能听到“三弟,其实真正的幕后主使,是…”
他说到此,咽受毒药腐蚀,已说不话来,他颤抖着手指,在地上写了两划——
“三弟你…!”
“你们都下去,我要送大哥最后一程。”
内监退下后,朱棠狂的中仿佛清醒了些,他息着说:“对不住…三弟。”
朱瑞躬,送走父王后,转疾奔内,日光从上炽照在他上,那泪的黑眸,却闪着琉璃一般的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这般摇尾乞怜的模样。实在太难看了!”
话到最后,已是带着凄厉的质问,不待回答,朱棠已然知晓答案,他哈哈大笑着,满面泥混合着泪,看起来稽而又苍凉。
朱炎叹了一声,目光越发转为温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朱瑞的肩,随即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