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居忧关失守之后，他就对命再无顾虑，其实他早该死了，只是君阡留了他一命，或者说是梧桐救了他一命。

“如此甚好。”江九心中连连惊叹，真不知言止息是怎么将这一步步算计得这么细，连方刃决的思想斗争都理解得如此刻，若是今日方刃决不答应，自己也会命丧侑京。

“好，我带你离开。”方刃决机械地回答，然而心中却下了定论，即便自己谢罪，都一定要拉上江九一起死。

“你助我离开，我带你找她。”

救了梧桐，让她彻底离开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疯和半路认来的哥哥，然后他以死向上官离谢罪。

这是一件可怕的是，两国合并大陆一统，历史将由上位者篡改，失败者将会遗臭万年。

“不可能！”

江九看着那一只因为常年练武长满了茧的有力的手，笑：“这可不是你有求于人的态度。”

血丝爬上方刃决的角，他盯着江九的神如同疯狂的野兽在肆意猎，这一段时间的压抑和暴躁通通发了来，想要一掌拍死江九，却终究克制住自己“信不信你现在就死在这里？”

“别说了！”方刃决伸手过栏杆抓住江九的衣领拖了过来“梧桐在哪里！她在哪里！”

转念一想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言止息半仙式的推算除了在君阡上偶有失误，可从不会在别人上失手。这大概是所谓的关心则。

“像方将军这样天地里的铮铮男儿，死在疆场尚且可惜，何况死在一杯不知名的毒药中？你还有很多事要，不过我并不准备拦着你去死。”江九如今对于把玩对手的心态已是理得极好“死前想想居忧关十万男儿的命，一介女尚且要报仇雪恨，你就愿意承受着冤屈等百年之后成为人们抹杀的对象？”

不能！他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方刃决一掌便拍飞了地牢的守卫，因为上官离接到邵奕勋的命令是暗杀，所以府中上下无人得知，只是方刃决依旧是上官离心尖尖上的宝贝，谁都没有

照江九的说法，君阡和言止息现在已经在调兵攻打居忧关大后方的嘉名城的路中，一旦并云十八州失陷，就算羽战祁死而复生都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届时佻褚国内的言止义和言太宜即便呼风唤雨撒豆成兵都不能抵挡住言止息。

好在他一直崇拜的对象没有给他半失望，只是心中兴。离开，对方刃决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只是不知接下来的步骤言止息安排好了没。

“玄齐国西北侧居忧关以东，嘉名城和并云十八州不日将会被你的敌人拿下，然后他们打开侑京的防线川河直捣侑京，争锋相对了二十多年的乌克拉沙漠南北两国将会成为一个幅员辽阔的国家，到时候没有邵氏王朝也没有你方刃决，百万民众成为亡国之。想想世界这么大，却不容下你和你心中的女。”

他还不能死，即便是为了梧桐！

任谁都无法想象这个豪迈的挥斥方遒的将军会想现在这般崩溃和无助，他松开手仰天叹：“你说！”

“方将军无须吼得那么用力，不如留力气在黄泉路上等我一等？”

“也许会，”江九讥诮地笑：“我在王爷边这么多年从未看到他对一个人这么用心，所以很好奇他会不会为了喜的女人哪怕是自己的妹妹也不顾。”

江九无所谓：“我信，但是你要承担得起这个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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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刃决猛然一震，连同手中的栏杆随之震了震，江九是想让他带他逃走！他一个本将死之人带着一个敌国间谍离开，即便他真的没用叛国，那罪名也铁板钉钉地上了。

了梧桐报仇？”

可不走，梧桐就会…他实在无法想象如今这个丧心病狂的羽君阡真的会一刀砍了梧桐，然后言止息也只能默默地埋掉她的尸。

方刃决顿时语，气红的脸上难掩担忧之意，他本无父无母，这些年来承蒙上官离照顾，一旦现生命中不可或缺之人，便真心是想用命护着的。江九那么明白地告诉他梧桐并不安全，让他原本问清楚事情经过便安心赴死的人突然对死有了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