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郴方想起来“谁送拜贴?”陆芸笑:“正要跟你说,是邻舍送来,魏国公府。”徐郴奇了奇“是张劢么?他本事倒大,南京产业竟已拿到了。”
陆芸佯装不舍“小砚屏是我心之,我也喜。”徐郴微笑相诱“小砚屏有什么好,我拿幅男图跟娘换,如何?”两人言来语去玩了会儿,命人去给宝贝女儿送了信“小砚屏明儿就送来,安生歇息。”
徐素见状,暂且放下心。陪殷夫人说了会家常,起拣了一件松石山人屏,一件青缠枝敞梅瓶,告辞离去。
陆芸不解“他是魏国公,魏国公府产业,不归他归谁?”魏国公府先祖是太祖开国时第一名将张季野,彼时太祖建都南京,魏国公府赏赐无数。邻舍名西园,只是魏国公府众多别院、园之一。
儿人京城,结都是达官贵人之女。素华人南京,来往是闲散官员家眷。一南一北,下立分。天朝有权势官员,京城,不南京。殷夫人脸上渐渐有了笑意。
徐郴手掌大而温,陆芸纤细白皙小手被他握着,有踏实满足觉“嗯,不可怜。”两人手越握越,四目相对,柔情万千
徐郴很职责着老师,耐心教给妻“上一任魏国公,是张劢伯祖父张锟。张锟夫人林氏尚,一直把着魏国公府产业不放手。林氏是长辈,张劢能从她手中拿到这西园别院,必是不容易。”
殷夫人轻轻叹了气“儿,祖母都知。”亲孙女那儿小心思,殷夫人能不明白么?只不过,徐郴那一房事,她说了不算。徐素华婚事,她当不了家。
徐素言笑晏晏“听郁嬷嬷说,素华妹妹是一等一人才,仙女下凡似。徐家嫡女,生又好,又好,又有才华,祖母,素华妹妹真是太难得了。”
南京凤凰台徐府,徐郴一袭青袍,舒服坐一张黄梨透雕靠背玫瑰椅上,意态闲适。陆芸坐他对面,说着阿迟笑话“到我书房转了转,看中一个紫檀小砚屏。今儿个可结我了,又给端茶又给捶背。”
徐郴笑:“岂有此理!成心让我闺女睡不着觉么?”阿迟那,若想了却不到手,晚上睡觉也得惦记着。好好,何苦来呢,为难孩。
徐郴嘴角微翘“什么好东西到了她里,咱们还留得住?阿迟是咱们前世债主,这辈讨债来。”她若看中了什么,爹娘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磨泡,后总要如了愿。
儿这一辈,徐郴是嫡长;孙这一辈,徐逊是嫡长。儿,孙,铁定都是落后一步,再也追不上。儿、儿都已经吃了亏,到了孙女这儿,不能让步,儿一定要过素华。
陆芸不觉恻然“林氏没了夫婿,又没有嫡,何其可怜。”林氏若有嫡,这爵位也落不到张劢上。徐郴温柔拉着她手“林氏有庶,有庶媳妇,魏国公府她威风着呢,并不可怜。”
绝,也没脸拿徐素兰、徐素芳那样庶支女孩儿去充数,只能给个嫡支嫡女。如此,不是徐素,就是徐素华。
徐素走后,殷夫人独自发了会儿呆。她自小顺风顺,父母疼,夫婿敬重,孙孝顺,唯一不顺心地方就是夫婿曾经娶过,前人还留下了徐郴,占去嫡长名份,挡了徐。
殷夫人每每想到此,心中便隐隐作痛。徐竟然比不上徐郴!自己宝贝儿要落异母大哥后,这让人情何以堪。
徐素抿嘴笑笑“素华妹妹一个人南京,何等孤单。还不如差丫婆接了她来,和妹们一伴儿,岂不是好?”她远南京,确是没什么好法,把她接回来呀。等到了京城,搓圆扁,还不全咱们。
陆芸忍不住笑“你是没见着她那小模样,殷勤很,跑前跑后,就数她忙。伯启,今儿阿迟运气不好,我正打算给她呢,门上有人送来拜贴。这么一打岔,就岔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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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夫人慈拍拍孙女“儿,祖母心里有数。这事啊,不急。”亲事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说定下,要来来回回商量。再说了,都还小呢,阿雷才十五,徐家女孩儿尚未及笄。
依本朝《令》规定:“凡嫡庶男,除有官荫袭,先嫡长孙,其分析家财田产,不问妻、妾、婢生,止依数均分。”徐次辅这一房家财,将来是要徐郴、徐、徐际三兄弟均分。恩荫弟,则要着嫡长孙。依着云间徐氏家规,嫡长有祭祀之责,分家业时要多分一份。故此,将来分家时候,徐郴能分到家产,是三兄弟中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