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华山老叟气哇哇大叫,抓住张劢不依“臭小,被人捷足先登了吧?”徐府住来一位“表少爷”陆琝,是徐太太娘家侄,到南京国监师从大儒蘧老先生。徐家大少爷徐逊也南京国监就读,陆琝这一来,自然是住到徐家,和徐逊同同。
事一件没有。所以张勍娶妻,只凭自己心意便可,无需顾忌其他。张劢却不是,他妻,需是有才华、有才能女,能和他一起支撑起魏国公府。
门帘挑起,一名穿着红小袄妩媚丫走了来,脆生生说:“少爷,已是时了。”要用功,也没这个用功法。这半夜不睡觉,能学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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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并是个天才!他打架行,打仗行,娶小媳妇儿从到尾自己张罗,这到了娶儿媳妇,肯定也不糊啊。”华山老叟想着想着,脸上带着舒心笑容,睡着了。
男从前自己家中时,一直是由这丫贴服侍,红袖添香,倒也有些意思。如今凤凰台徐家,却觉着多有不便。徐家少爷们,莫说已经长大成人徐逊了,即便年纪尚小徐述、徐逸也是小厮们服侍,并不用侍女。跟徐家禀洁少爷们一比,男难免有些自惭形秽。
青松一向唠叼,华山老叟也不理他,思索片刻,提笔写下书信“我给阿劢相了个小媳妇儿,长可好看了,又好玩有趣,胆大。阿并,你想法把我徒孙小媳妇儿娶回来!师父。”
徐府东侧一幽静院落中,时值夜,上房还亮着灯光。一名穿家常半旧锦缎棉袍男独自坐桌案旁,挑灯夜读。他十七八岁左右年纪,脸白皙,红齿白,睛又细又长,看上去斯文中又透着几分张扬。
“红袖,往后你只照顾我衣棠鞋袜便可。其余,给小厮们去打。”男淡淡吩咐。乡随俗,既到了徐家,便依着徐家规矩。左右不过是客居,时日不久。
红袖一转,摔帘走了。回到房中,胡洗漱了躺下,怔怔下泪来。我是丫,不值什么,少爷你可是安庆陆氏大好男儿,什么如此迁就徐大小?她徐家是名门望族,咱们陆家难差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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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阿并小媳妇是他自己娶,怎么定媳妇儿娶媳妇儿,阿并一准是门儿清。得了,问他吧。华山老叟觉也不睡了,神抖擞起了床,着了蜡烛,琢磨着要给张并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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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劢何等机灵,笑着安白发苍苍老人家“师公,命里有时终须有。”见华山老叟脸稍霁,又微笑加上“是你,终归会是你,跑不了。”哄华山老叟笑咪咪“极是,极是。”那小丫一准儿是我徒孙小媳妇儿,跑不了。
名叫红袖丫咬了咬,满心满脑不服气。怎么着?这才到了徐家几天,就不要我了?是了,徐家大小相貌又,份又尊贵,跟徐家大小相比,自己这贴丫又算什么呢。
华山老叟写完,看了两遍,笑咪咪封好了,递给青松“小,让信鸽带给阿并,要。”青松哈腰接过来“老爷您放心,我这就放信鸽。妥妥,侯爷后日便能收着。”服侍老爷睡下,拿起书信,自去行事。
华山老叟又被徒孙哄了回去,乐呵呵上床睡觉。睡到半夜老人家醒了,左想右想,越想越不对劲。想娶小媳妇儿,该怎么来着?没娶过,不知呀。
外自有服侍小厮。见他屋里有了亮光,忙来侍候“老爷,大晚上您不好生歇着,明儿个国公爷知了准得骂我。”这小厮名叫青松,人倒也机灵,就是话多了儿。一边唠唠叼叼,一边给老爷披上披风“老爷,知您功夫好,可您到底上了年纪,骨得当心不是。”华山老叟冲他胡“谁上了年纪?”傻小,不会说话!
青松满脸陪笑“没有没有,老爷您正当盛年,正当盛年!”忙听了老爷吩咐,拿了笔墨来。铺好宣纸,规规矩矩站一旁磨墨“老爷,您怎么大半夜想起给侯爷写信了?平时劝您动动笔,您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