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肩并肩走了。
徐逊也很告辞,房中只剩下徐郴、陆芸夫妻二人。徐郴有奇怪“阿迟呢?”怎么不见阿迟。陆芸不经意:“她有些困倦,早早歇息了。”徐郴也就没有多问。
一宿没话。第二天,张劢前来拜访“岳父,岳母,我昨晚才到,特地来给二老请安。”徐郴夫妇看见他十分开怀,如今已是十一月底,这腊月就要成亲了,郎还路上,实不是个事儿。前两天徐郴还跟陆芸嘀咕过“娘,万一仲凯路上不顺风,到时来不了,可怎么办?”
张劢自从回了京城,每天晚上必定到灯市大街报到,天天徐家蹭饭吃。他娶妻各项事宜早有爹娘兄嫂给备办齐,他么,什么也不用,安安生生等着当郎官儿便好。
“你怎么又来了?”这晚他又来徐家,又“指使”陈岚、陈岱把阿迟诳来,跟他书房约会,阿迟不由抱怨。
“不怪我,被师公。”张劢低看着阿迟,眉目温柔“他老人家说,要我前来讨你心。”
“奉违。”阿迟轻轻骂他“你明明是来讨债好不好,净是骗师公。”回回盯着人家狠看,还理直气壮说什么“这只是利息,本金待往后再慢慢追讨。”
张劢幽俊目痴疾盯着阿迟,温柔缱绻“债要讨,佳人心也要讨,两不耽误。阿迟,咱们成亲之后,我听你话,什么都依着你,好不好?”
耍赖、惯会甜言语!阿迟红了小脸,轻轻啐了一“谁希罕?”以后就要和他朝夕相了,有时心中甜,有时满怀向往,有时又很害怕。
腊月初七,徐家大小过嫁妆。早早就有闲人等门不远、巷里,等着徐大小发嫁妆。听说徐家备嫁妆极丰厚,一时无两,那是定要开开界。
一抬又一抬缠着大红绸缎红木家、名人门画,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贵重摆件,般了徐家,抬向魏国公府。路旁闲人颇有心情数着田亩数、铺数,一一品评“这可真是十里红妆了,令人艳羡,令人艳羡。”
“要不怎么徐大小能魏国公夫人呢,有这福气啊。看看这嫁妆,够咱们一家过多少辈了。”“那会看聘礼,便知夫家看重于她;如今看嫁妆,便知娘家也是很重她。”
一直到夕西下,围观开界老百姓才意犹未四散而去。多年后,提起魏国公夫人嫁妆,不少人还记忆犹“十里红妆,那才叫十里红妆!”
腊月初八,张劢着大红吉服,骑着大,十几名伴郎前呼后拥,后面跟着长长迎亲队伍,亲到灯市大街接娘。
吉时该是黄昏时分。不过,郎可不能那么晚才到,他还要过五关斩六将呢,哪能轻易带走娘。从大门、到中门、到内门,每过一门,都费九二虎之力。
阿迟闺房之中,目都是喜气洋洋大红。阿迟本人则早已被喜娘心装扮好,一真红锦绣喜服映衬着她欺霜赛雪肌肤,越发艳清丽。那一双明眸如秋,如星,丽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