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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你的婚事,是祖父母之命、父母之命。”阿迟很有耐,直到徐素说完了,说累了,停下了,才慢慢开了“不青是因何提的亲、如何提的亲,也要徐家肯应才成。”
就算他们真有权势,就算得罪他们会有严重后果,徐爹徐娘也不会卖女儿的。一则,他们是真心疼阿迟;二则,徐爹不是利禄熏心之辈。
阿迟并不跟她置气,继续说:“第二,你的境虽说不上好,却也不算太差。若好生营运,过上团锦簇的日,并非不可能。”
“又不是我要你嫁到严家的!”徐素辩:“全是祖父的意思,我不过是传个话罢了,难我能当家作主?我若能当家作主…”
“你废话!”徐素啐了一“能不应么?当着那么多的人面提亲,徐家若不应,是想得罪死青,得罪死定国公府?”
徐素收了泪,冷笑一声“徐素华,你敢听么?”这么缺德的事 ,这么损的事,你回想起来,能吃的下饭、能睡的着觉?午夜梦回,不会骨悚然?
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我若能当家作主,能嫁给于守德那样的人么?他…他本就不是个…”他那样的人,也好算男人么?连女都不好,叫什么男人。
?”阿迟失笑“徐素,咱们回见面之时,你对我说了什么,可还记得?嫁给于守德定国公府世夫人,跟嫁到严家妾,究竟哪个凄惨?”
“炫耀你有好爹娘么?”徐素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徐素森的目光看向阿迟“从前,我竟一直被蒙在鼓里。自从定下这门亲事,我就在想为什么,总也想不通。好端端的,青为什么要当众求娶我?我和她虽见过面,并没刻意讨好她,她也未曾青目于我。我过门后,她待我并不亲,甚至屡屡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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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中赐宴,邓攸竟然去向平北侯敬酒,平北侯说什么,他就乖乖的听什么。定国公府那帮人说起这事,说得津津有味。”徐素泪如雨下“我是个傻!直到昨日,我才明白为什么!邓贵妃和我没有过节,和徐家素无来往,故此,不是徐家惹上她,不是我惹上她!邓贵妃在陛下面前有盛,可她居于之中,极少有人能结得上她。跟她有情的人家,少之又少。邓攸是邓贵妃唯一的弟弟,最的弟弟,邓攸对平北侯言听计从——这还不够明白么?徐素华,是你使的坏!我真不懂,你成你的亲,你你的国公夫人,我碍着你什么事了,要如此害我?”
没错,这样确实会得罪人,那又怎么了?青不过是先帝妃妾所,又不是皇太后亲女;定国公府已是日薄西山,族中并没有皇帝倚重的大臣。他们,有什么不敢得罪的。
阿迟欠欠,简短:“愿闻其详。”
“如今,我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
“当众求娶,那是志在必得。她既不喜我,那又是因着什么呢?定国公府是勋贵,她是皇室公主,跟祖父这内阁次辅系不大。再说了,自我门后,她也好,定国公府也好,并没有事求到祖父面前。”
阿迟浅浅笑“不是我夸,这门亲事若换了是我,一准儿成不了。家父家母绝不肯为了不得罪青,而轻易把我许去,家父准会当场表明,‘小女命中不能许于姓男,否则便有命之忧’。”
这回,陈岚不同情了。哭哭哭,哭什么用?才哭过,又来,你烦不烦呀。“敢问,我家夫人是如何害的你?”陈岚瞅着阿迟的脸,替她问着话。
“若不是邓贵妃开了,若不是邓贵妃开了。”徐素喃喃“我想啊想啊,想不明白,我和邓贵妃素昧平生,我从没招惹到那位尊贵的娘娘,她为什么要开这个,她为什么要害我?”
徐素脸白如纸。她和阿迟第一回见面之时,并不知阿迟在南京已和张劢定了亲,以为阿迟会嫁到严家妾,曾亲又得意的告诉阿迟“还没恭喜妹妹呢,严家是厚人家,妹妹嫁过去虽不是正室,也是不差的,莫多想。”
“腊月里忙活祭祖之事,她更加暴躁,‘阿德尚无嗣,我有何面目见于家列祖列宗?’我侍立在一旁,她厉声指着我骂,骂我没用,骂我拢不住她那宝贝儿,最后她脱而,‘若不是邓贵妃开了,我怎会…’话没说完,她也觉着不对,讪讪的咽了回去,把我打发走了。”
徐素时而激动,时而哀伤,时而愤怒,时而凄凉;陈岚很有责任的盯着她,偶尔同情同情她。阿迟安安生生坐在小炕上,徐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细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