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她这风凉话说的!太夫人心里这个气,她还不敢自专、捉襟见肘、十分狼狈?糊谁呢。我活了几十年了,没见过似她这般滋的新妇,没见过她这般大胆妄为的新妇!
族长温和却又庄严的说:“这话说的极是,便是这般办理。”太夫人闻言要反驳,族长抬手止住了她“劢哥儿媳妇说的不错,太夫人既是住在这府邸之中,她是当家人,您的家务事,她不得不。”
张劢微笑看看旁的妻“自然当真。族长爷爷,这恩荫便赠予大伯父的嗣,绝不更改。”族长叹息“难得,难得。”这小两可是大方的很,大方的很,谁要说他们小气,该打嘴。
太夫人面沉似。她本是打算着若不能以长辈份压着张劢和阿迟,便以“孤儿寡母”的可怜状博取族人同情、怜惜,和她同仇敌忾,一起指责张劢夫妇“苛待伯祖母,罔顾族人”,可这鹰扬卫指挥佥事之职一,从前设想,全付诸东。
阿迟不卑不亢“您若是住在东槐树胡同,便不劳我费心。可下您住在魏国公府,我是魏国公夫人,职责所在,这府中所有家务事,我都要上一。”
“令尊待族人一向宽厚…”族长看着张劢,面带沉。张劢和阿迟并排站着,宽大的衣袖下手拉着手,异常亲密,阿迟浅浅笑着,清晰说:“《坊记》有云,‘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家无二主,尊无二上’,实是至理名言。若家有二主,徒然内罢了,并非旺家之兆。”
少见的抬了抬手,打断阿迟的话语“劢哥儿,你媳妇儿说的,可真当?”此事系匪浅,还是问着当家作主的男人,才算数。
“好,好,狠好!”太夫人气白了脸,连连冷笑“敢情因着我住在魏国公府,便要听你号令了?徐氏,你这魏国公夫人,的好不威风。这国公夫人我也颇过几年,却从没见过你这般嚣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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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迟微笑“哪里。您国公夫人之时,魏国公府中馈归您主持,府中自上至下,自内至外,并没人敢当面教训于您。我如今这国公夫人,名为当家主母,实则府中尚有祖父、祖母辈的亲长,伯父、叔父辈的亲长,辈份所限,凡事不敢自专,捉襟见肘,十分狼狈。让您见笑了。”
“这第二件事,自然是为大伯父择立嗣了。”阿迟娓娓来,风致嫣然“大伯父膝下无儿,不能让他断了香火。族长爷爷,择立嗣,已是势在必行。”
族长不理会面带怒的太夫人,温和询问阿迟“第三件事,却是什么呢?”这两件事都极有章程,第三件事,想必也是合情合理。
太夫人腾的站起“你敢!”这丫真是胆大包天,才门一个月,竟敢撵起我来!丫,你如今住的嘉荣堂,一年之前还是我住的呢,真是不知天地厚。
族长蓦然惊觉:这是要太夫人搬走!要说起来倒是应当应份,可之前平北侯府、魏国公府,从来没提过啊。
“这第三件事,是择立嗣之后,请太夫人带着嗣孙,搬到东槐树胡同居住。”阿迟的声音清脆悦耳,太夫人听到耳中,却是背上发凉“东槐树胡同,才是他的家,才是他可以当家作主的地方。他既能嗣大伯父,定和大伯父一样是有气节之人,不会喜寄人篱下。”
太夫人只能说“慢慢拣个好孩。”不能说“我不过继孙”,故此,阿迟说了赠予武职,她心里承情也好,不承情也好,面上说不什么。
张劢这侄孙着魏国公,太夫人这伯祖母住在府里,时不时的指手划脚,这算怎么一回事?依着辈份,侄孙该听伯祖母的;可侄孙这一家之主,威信何在?长此以往,魏国公府必会成一团麻。
族长还没来的及表态,太夫人冷冷说:“这是我的家事,不劳新夫人费心。”我儿过不过继,且不着你来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