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气开始了,山上会有很多蛇。”她缓缓说。
如此小而浅的,当日竟容下了他们二人,使他们在那场暴风雨来袭时,得以免去淋雨受寒之苦。
她不由苦笑,只看着脚下的路,只当未看到他皱得能夹死苍蝇的眉。
她却知他要去哪里。
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
墨离与墨迹在外面等着她,见她来之后,便开始翻越北邙山。
是因为这里有了楚清,还是因为这里留下了太多与前这个人的回忆?
沿着原路退皇陵,随着最后那门轰然合上,里面的世界彻底隔绝在内。
“没算上你。”墨离淡然回瞥着他。
宁天歌回眸望了一,心里未见轻松,反倒有说不的沉重。
却觉到墨离似乎慢了一步,抬时,一片似曾相识的密林静伫在山旁边,脑海中的记忆突然涌了上来,被毫无预兆地勾起。
她在这里为他了箭,他在这里问她,是否心里已经住了谁。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
“在这里过夜?”墨迹已叫了起来“主,你开玩笑吧,这个地方装个还成,哪里容得下人?何况我们还有三个。”
墨离一把将他拽回,抬眸看着宁天歌,低笑一声:“若不然,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宁天歌挑眉,她似乎并未回答,更未同意,他就如此笃定她不会反对?
墨离回给他一个“你以为呢”的表情。
历史长河终将淹没你,也会淹没我。
默默地跟了过去,墨离已站在当日那个为躲避追杀而暂时歇脚的天然前,经历了风雨的侵袭,那里似乎未有丝毫改变,唯一不同的,是前面不远那个原本藏了衣服的树,里面的残叶石全被挖,成了一个空。
她没有再与他平行,而是落后他一步,双眸在山林间穿梭而过。
楚清,今日一别,也许后会无期。
记忆纷至沓来,一幕幕从前闪过,纵横错,无休无止,竟让她对这座无甚好的北邙山有了不舍留恋之情。
再一次凝望那柄凤凰弯刀,她毅然踏门外,回将这两扇大门缓缓合上。
这座陵寝,是你与始元皇帝最终的家,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清静,更不会让别人知这里所在,就让它永远存封在你们的那个岁月里吧。
墨离只是看了一,眸中似有什么飞快掠过,快得她抓不住,然后又往山下飞掠去。
鉴于之前的经验,再加上此次无人受伤,各人施展了轻功一路疾行,算脚程,在天黑前就能甘遥。
言犹在耳,笑谈终究是笑谈,一声娘,一声相公,他的妇,她的夫,原本不过是那时权宜之计下才有的称呼。“这么个地方倒是长得稀罕,象是专门设了让人坐似的。”墨迹正嫌脚累,走过去便要坐下。
一路无话。
墨迹一下没转过弯,看了看墨离,又看了看宁天歌,好半天才不确定地问:“主,你的意思是,你要跟她一起在这个里过夜?”
墨离与她并肩而行,在遇到陡峭之依旧会习惯地牵她的手,然而那双修长黑的羽睫却始终轻垂着,没有如往常般对她温柔注视,那边惯有的微笑亦被轻抿的嘴掩了去,形成一平直的直线。
“不行,决不行!”墨迹大摇其,双手连摆“主,她都那样对你了,你怎么还能跟她一起过夜。”
就在这片密林,她与墨离行了完的合,将追杀之人尽数除去,后来又因为数以万计的毒虫而狼狈地逃遁,最后差错地从那个树里掉皇陵。
“从此刻起,你就是我的妇,我就是你的夫了。”
下山的路越来越短,山脚已遥遥可见,忽见墨离转了个方向,朝右手边掠了过去。
百年以后,我再去找你,我们,再共弈。
墨迹显然对她极为不满,与他二人隔了很大一段距离,时不时地瞟她两,鼻里还往外气。
语气里不乏玩笑之意,边的笑意亦是淡淡,然而那双倒映着天光郁林的眸里,却只有认真。
如果没有那次偶然的失足,也不会有今日的“天”,她也不可能知楚清曾再次活过一回。
“那样,又是哪样?”墨离的笑意淡了些,将他推了去“随便找哪棵树过一晚,不许太近,不许过来打扰。”
后的墨迹哇哇大叫“主,你去哪?下山的路不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