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剁她的手什么?人家就是靠的这双手吃饭的,你将她的手剁了,不等于是要了她的命么?”宁天歌好笑地摇,斜睨着榻上笑得意味不明的男人“再说了,这么个滴滴的人儿,我见着都想抱在怀里怜着疼着,你这狠心的事什么?”
“殿下是打算在这里继续住着呢,还是与我们一起回去?”宁天歌一掸衣袍,缓缓起“如果殿下想要住下去,在这里人在怀,聆音品酒,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殿下的雅。”
婢连忙应了,一名粉裙装的婢女似乎是绿芙边的人,过来扶了绿芙。
见到这非正常的行为,墨迹更为纠结,主该不是病了吧?而且看起来病得不轻。
似乎这些都不足以成为剁手的理由。
“你说什么?”宁天歌挑眉。
宁天歌大刀金地坐了下来,双手一抖衣袍前摆“我劝你啊,还是别费那些个心思,小心你前脚剁了人家的手,你家主后脚就砍了你的,还是算了吧。”
“天歌,原来你还是会吃醋。”
“呃,没什么没什么。”墨迹连忙识时务地否认,摇得好似拨狼鼓。
许久,墨离“嗯,下回定要找个与众不同的。”
他微拧了眉“你就不会吃醋么?”
墨迹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情景实在诡异,了半天锅上的蚂蚁,突然十分踊跃地提议“要不,我去把那女人的手去给剁了吧?”
“吃醋?”她秀眉一挑“为什么?”
“不至于吧?”墨迹骇然看过去“主,好歹我也跟了你这么多年了,凭咱俩的关系,怎么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的手来要我的命对吧?”
“与众不同的?”墨迹没忍住,看着宁天歌了一嘴“这里不就有个现成的么?”
墨离却突然坐了起来,盯着宁天歌说:“天歌,你真沉得住气。”
“殿下想多了。”宁天歌扬淡淡一笑“醋太酸,我向来不喜。殿下这里如果醋太多了,大可以找些喜吃醋的女过来,想必定然能让殿下满意。”
“我没有怪你。”墨离伸长了,舒适地躺倒地榻上“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了。”
她噙着笑,亦不躲亦不避,坦然地与他对视,眸中似有无数辨不清的光影,又似乎纯净得什么都没有。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么?”墨迹小声嘀咕。
见她一直探究打量,宁天歌微笑不变,眸光却初雪微凉,抬眸看过来间,一凛然冷冽之气陡然散发。
这一笑,笑得墨迹寒直竖,后颈发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还好,还在。
然而,这觉只维持了一个瞬间,很快,绿芙便再不敢丝毫刚才那想法。
墨迹挠。
宁天歌奇怪“我为什么要沉不住气?”
绿芙见来的是名容貌清俊的男,又听得“宁主簿”这个称呼,不由将她多看了几。
因为人家会弹琴?还是因为将他主伺候得不好,将他袍洒上了酒?
已挑了眉,朝帘外望去。
殿内长时间的沉默,墨离似笑非笑地望着宁天歌,后者亦似笑非笑,与他相同的表情。
绿芙虽有不舍,但也不敢多言,频频回首地去了。
绿芙手一抖,那酒从壶嘴里洒,溅了墨离的衣袍。
关于这位宁主簿与安王的传闻,她虽在,却听得也不少。
“笨!”墨离瞟了他一,躺了回去。
“什么理由?”宁天歌瞥他一。
“罢了,绿芙,你也累了,下去歇息吧。”墨离抬手一挡,将她的手推开。
“你说呢?”墨离双手枕于脑后,若有似无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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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绿芙咬了,目光楚楚。
“对不起,殿下,绿芙是不小心…”她一惊,连忙放下酒壶用衣袖去那酒渍。
“站得有些累了,便去寻了把椅。”宁天歌已拨开帘走了来,将手中的椅往地上一搁,一手扶着椅背对诧异的绿芙微笑“你们继续,我先坐会儿。”
一句句反问,问得墨离闭了嘴,默默地看她。
对,什么理由?
安王以前来听她弹琴的次数虽不多,但一个月也总会有一两次,起先两个月不见他来,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后来听到关于安王与他的主簿之间各言,她才知安王为了一个男而情。
她惊讶之余又实在好奇,这世上终究该有多的男才能让安王收了心,再不连于风月之地,如今看来,却觉得不过一般。
墨离看着她不语,片刻,渐渐舒展开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