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嘲:“虽说这是死罪,但你以为我父皇是因为这件事么?其实他想让贾成死已经很久了,之所以不寻机会死他,不过是在等个好时候罢了。”
发现茶中有毒,皇帝不问青红皂白,连来龙去脉都不问,便命人将贾成拖了下去,只怕早已存了杀心。
墨离在赌冉忻尘不识此毒,即使识得,也不会看里面的乾坤。
毒确实是冉忻尘所说的那毒,中毒也确实是实打实地中了毒,此毒伤,毒极大,若非事先所服的莲丹祛除了分毒,保护了心脉,墨离确实会有命之危。
“是。”宁天歌为墨离掖好被角,起“微臣定当好好看着殿下,决不让殿下随意门。”
“嗯。”皇帝转过,走两步,忽然虎步一转,又回过来看着墨离“贾成办事不力,朕已经将他杖毙了。”
“不这样,又怎能瞒得过老狐狸的。”墨离轻启了眸,淡淡一笑“他又怎能下定决心废黜太。”
但她却知,遇到他,是她最大的幸。
等的,也就是一盏茶。
她收了手,垂眸:“这也就是我母亲不愿我与皇家有牵扯的原因。为了一个男人,无数女人斗得死去活来,赔了青,赌了命,到来又得到了什么?哪怕于世无争,不想争,若是被皇帝多看了一,也难逃被人算计的命运,更何况被皇帝在手心里的女人。”
皇帝的忍耐之心,又何尝不可怕。
“其实,并非没有其他办法。”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她轻声说“你又何必让自己受这么大的罪。”
关好门窗,转过屏风,墨离已阖上双眸,不知是否睡着,她将盆轻声搁在盆架上,了帕巾走到床边。
她抬起另一只手覆着他的手背,他没有睁眸,她也没有再动,两人久久不语。
“听说,皇上连问都不问,便命人将他活活打死。”
只是,对于他这个向来一是一,二是二的人来说,这样应该已经到了他所能够到的最大限度,甚至已经违背了他守多年的原则。
也幸好他什么都没跟皇帝说,连表情都没有漏半异常,这一盘赌局,总算是赢了。
当然,顺带送一送冉大院正。
“墨离。”她亦宁静地望着他“在这个世上,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帝王更是后佳丽三千,而女人也都接受了这个现实,认为这现象再正常不过。但是,你知我想要的是什么么?我想要的,是我与我夫君都成为彼此生命中的那个唯一。”
三百名禁卫军尽数消失在夜中,那青帘小轿亦淡了视线,她的心却一直跟着那飘车窗的帘走了很远。
果然,只要涉及到医理方面的事情,便什么都瞒不过他。
墨离微微一怔,皇帝已转过屏风走了去,宁天歌连忙大步走恭送皇帝起驾。
然而冉大院正却自始至终未拿正瞧她,背着他的药箱坐宁府家为他准备的小轿便随皇帝的轿辇洒然离去。
静候在远的下人们渐渐散去,前来侍候的婢女也被宁天歌遣了下去,端着送来的净温,她缓步走房间。
而她,却在赌冉忻尘即便识得此毒,识得内在乾坤,也会如上次那般保全她。
她不知,遇上她,是不是他的不幸。
坐到床侧,用温的帕巾默默地拭着他的脸,一只冰凉的手覆了上来,握住了她的。
她默了一下,:“贾成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这一盏茶上。”
“那又如何?”墨离淡然“他若真有情,当年也不会不信我母妃,将她迫至那一步。如今就算他明白了真相,我母妃都已不在了,他杀不杀那些人,用的又是何方法,又有何意义。”
“嗯,我欠了他一份情。”墨离说得十分自然,并无半分勉。
虽然俊如斯,但眉宇间疲倦之表无遗,青白的代替了以往淡淡的绯红,脸颊也似乎消瘦了些,连颧骨都突了来。
宁天歌苦笑。
“说到底,你父皇对你母妃还是存了几分真情。”宁天歌将凉了的帕巾从他脸上挪开,浸了温重新替他拭面颊“以他的地位,想要个人死还不容易,又何必等到这时候。”
“但也太险了,若非冉忻尘…”她一顿“你应该知,他已经看来了。”
墨离摇“不,在他当年给我母妃茶里放迷心散之时,就应该想到会有这结果。”
墨离静静地看着她,墨玉般的眸映在烛光中光。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