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虽独一方,外面再怎么闹也不会影响到这里,但此时那些太医们都站在门,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望着庆和方向不断叹息,想必庆和发生的事情已传到了这边。
事实上,那般震天的厮杀只怕连外都能听见,更何况内,再稍作打听,事情便能一清二楚。
见到墨离与宁天歌,众太医连忙围拢过去,纷纷询问墨离是否受了伤。
宁天歌举目一扫,独独没见冉忻尘,也不与他们多话,扶了墨离往里走。
冉忻尘的房间黑着灯,宁天歌心,这冉忻尘果然是个不问世事的人,发生这样的事居然还能安睡,边墨离已低声笑:“冉院正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明明没有睡,偏连盏灯都未。”
她抬看着毫无动静一片漆黑的屋,明明一迹象都没有,哪里看醒着了。
“你看这窗上,可有哪里不同?”墨离笑看着卧房那边的窗。
宁天歌借着廊下照过来的灯光凝目一看,便也忍不住笑起。
也亏得这个时候墨离还这么心细,那层窗纸上,分明被抠了个,那边缘的纸还有圈洇未的印迹,可不就是不久前刚刚被某打的。
这个别扭的冉忻尘,不知这回又在别扭什么。
扶着墨离让他靠在门前的上,宁天歌上前轻轻叩门“冉院正,你可睡下了?”
屋内半声响也无,不见人应声,也不见有人过来开门,分明摆一副屋内主人睡熟了的模样。
宁天歌刻自省,莫不是冉忻尘还在因为墨离中毒的事而对她生气?
但事关重大,她并非存心隐瞒,实在不敢对他有半透。
如此一想,自己先矮了半截,喊门的声音便更没了底气“冉院正,安王殿下的余毒发作了,你能不能替他诊治一下?”
里面依旧没有表现半人气。
宁天歌气馁,面对冉忻尘她真是半脾气也拿不。
“天歌,我们走吧,冉院正定是睡着了。”墨离靠着不动,脚下却原地踏了几步,一番要离开的阵势。
从冉忻尘卧房窗的角度看过来,这里已是视线的死角,本看不到这样的把戏。
她扶额,无力地靠着另一边廊,心里万般不愿骗纯净如的冉忻尘,却也不得不合着说:“殿下,这怎么行?过了今日,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让冉院正看一回呢。”
“不看就不看吧,应该死不了。”墨离又踏了几步“我本来是想让冉院正也为你把把脉,看你能不能经受住长途劳累,既然他睡下了,我找别的太医给你看也是一样的。”
她迟疑了一下“好吧,只能这样了。”
脚还未动,房间门已哐地打开,冉忻尘一白中衣,发披在肩后,板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二人。
宁天歌嘴角一,若非这人长得好看,这副表情也是她见惯了的,她真会以为见到了僵尸。
“冉院正,你醒了?”腹绯归腹绯,但面上的功夫还是要的,宁天歌嘿嘿一笑,走了过去“实在不好意思啊,这大半夜地来打扰你,有没有扰了你的好梦?”
冉忻尘直直地看着她,嘴几乎没怎么动地吐一句话“天都已经快亮了,不是什么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