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村里耽搁了一个日夜,他们的危险便多了好几分,往前面搜寻的数千人也许会回转,后面那一千人也许会追上,也有可能,运气好的话,他们能顺利翻过山。
宁天歌蓦然回,一颗人正伴着一篷血雾朝她这边横飞过来,那一双睛还圆睁着,与她而过。
而宁天歌一招手,便再也不会给他们息的机会,一人当先,扑那一黑甲阵营中,剑剑不留情。
双方都是兵之中的兵,但毕竟人数悬殊,陈言这方的压力不言而喻,纵使宁天歌手中的剑招招不落空,毕竟只是一人之力。
正是原本守在外围的那人,却只有一半人数,但即使只有一半,也有五百。
前后空门大开,光下,寒光闪烁,转瞬递来。
只能抢得先机,一手便是致命的杀招,才能尽量保留住自己的人。
就在这一刻,宁天歌倏然将冉忻尘推向陈言,形陡然平地而起,如离弦之箭般直冲云霄。
前方埋伏在树上的人便再也等不到最佳手时机,尽数从树上跃下,朝他们冲过来。
“钱生!”好几声厉吼同时响起。
冉忻尘想要挣脱,她只攥着不放,明锐的眸凝视着前方,沉然:“大家小心,情况有异!”
林幽静,有光自叶片中漏下,投下斑驳的光影,树叶葱绿,遮去大分的天空,一切看上去与寻常无异。
谈笑声立止,取代的是铮然剑的声音,众人聚拢一,警惕地望着四周,陈言持剑护在冉忻尘另一边,顺着宁天歌的视线慢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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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跃过树的瞬间,她蓦然剑,形快得如同一缕轻烟,本无从看清,只见黑影夹着剑光,在碧的树冠中掠过,转间,便有几线血染红了这一树的青绿。
“石,小心!”他旁边的钱生猛地睁大睛,伸手用力将他一推,另一只手格挡住斜刺里挥过来的一剑。
越发地接近山,众人的神情开始松懈下来,互相开着玩笑,说着谁家娘们长,谁家女人肤白之类的荤话。
这一个手,便是一个最直接的讯号。
忽地,有一片树叶在半空中打着旋徐徐落下,镀着金光,飘忽轻盈,如放慢镜一般,在前缓缓放大。
“二!”刀剑声中,突然响起李石一声惨呼,冲破了这一片纷杂的声响,尤其刺耳。
宁天歌也不说话,始终不不慢地跟在他边,睛却留意着四周。
五百对两百,毫无没有胜算可言。
两百人围成了圈,抵挡着外的攻杀,牢固不可地将陈言与冉忻尘护在中间,陈言则护着冉忻尘。
“钱生,当心后面!”陈言看得真切,大惊之下放开冉忻尘,就要从里面冲。
宁天歌眸光骤冷,横剑一扫,挥退周围的人便要飞过去救钱生,终究距离太远,又被不断汇聚过来的人纠缠住,本无法及时相救。
几个着黑甲的士兵从树上一栽下,连呼叫都来不及便已咽气,人人间一抹红线,一剑毙命。
“他娘的,我杀了你!”李石厉叫一声,就冲着杀了二的那人砍过去。
更快,脚下呼呼生风,然而越是如此,他的力便越发不济,再加上昨晚一夜未曾合,不多时,力便被大量消耗,步明显慢了下来。
不过,她从来都是好最坏的打算,不会寄希望于最好的那一面。
宁天歌在动手之前将冉忻尘推给了他,便是给了他一份责任,他势必不能辜负。
一场混战,人数并不多,加在一起也不到一千,却是空前的惨烈。
宁天歌却在这时眸一沉,抓住了冉忻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