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大半个将军府,在宁天歌受到无数注目礼之后,前面简晏的轻辇终于了将军府最为气派的主院。
拖着能磨人神经的铁链声,她走过去,待到了门,又发现了不符合简晏风格的一幕。
“
简晏双抿成一条直线,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霍然转便走。
宁天歌十分自觉地跟上。
“有何不可。”简晏抬下颌“这么多人伺候你,又无需你自己动手。”
这么容易被打发,不象他的。
“就是洗澡而已,谈何威胁?”她轻笑一声,回过来“大不了就是我上臭一,对君上又无任何影响。”
简晏冷睨她一,似乎对她这一举动很有些嘲讽。
他在轻辇上盯着她笑得弯弯的眉,薄抿了一抿,叩了两下扶手,转望着前面“我再说一遍,十步!超过十步就送你回牢房。”
“是。”婢女们应了,低着对宁天歌说“请姑娘浴。”
抬起手里的铁链,又抬了抬脚,她:“君上是要我着这些洗澡么?”
一应事务皆完成,婢女们也发现了门外站着的人,连忙匆匆走了来,恭敬地朝简晏行礼“主上,沐浴用已准备妥当,温已调好,可以浴了。”简晏“嗯”了一声,吩咐“给她洗澡,洗净!”
里面正有四五名婢女如穿蝴蝶一样忙碌着,调,试温,熏香,起帐,挂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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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简晏边,闻到的只有净刚的男气息,这向来只有墨离司徒景才会讲究的东西,她以为简晏这样的男人是不会用的。
这话当然不是对那些士兵说的。
宁天歌牵起一侧角,她是否该谢君隆恩?
在她以为,以她在西宛营地里的所作所为,简晏就算不杀她,也该好好折腾她一番,能给她个棚棚的算不错了。
“笃笃!”简晏敲了下扶手,轻辇立即停下。
让这么多人伺候她洗澡?
她抬起手臂闻了闻,在牢里待了几天,虽说牢里的气味是不太好,但怎么也不至于臭到要用熏香的程度。
宁天歌望着轻辇上腰板直得犹如雕像的简晏,微微地笑了。
“去去你上的臭气。”象是知她在想什么,简晏已冷着声说。
“你这是威胁?”简晏看过来,语声一沉。
明显,他在等她过去。
宁天歌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蜗速,半天才走到他旁边,他已沉了脸,:“超过十步了。”
敢情这十步,就是简晏可容忍的最大范围。
“可我不习惯沐浴时有人在旁边,更不习惯有人帮我洗。”她往廊上一靠,扭看院里的景致“如果君上持让她们陪着,这个澡,不洗也罢。”
院内皆是穿甲胄的守卫,个个表情严肃,象一块块冰冷的石,见到简晏之后铿锵行礼,跟在后面的宁天歌坦然之,以一个囚犯的份跟着享受了这份帝王的待遇。
不用多说,这座院便是简晏的下榻之,主房也必是他的卧房,然简晏却走到了主房旁边的偏房前,也不回,就站在那里。
“最好如此。”简晏冷哼一声,坐上轻辇,独自享受着帝王的特权,在四名士兵抬起之后,他也不回地说了句“跟上,不许离开十步之外。”
熏香?她微微挑眉。
宁天歌不置可否,拖着铁链懒懒地跟在后,铁链拖过地面发的叮叮当当声绵延了一路,引得无数人转动球,却无一人敢转。
宁天歌的心情却不受半影响,抓起铁链扬了扬“就我这样,还能耍什么招?”
——
宁天歌自己心下稍稍猜测,莫不是这是他给她安排的房间?这倒是大她的意料。
十步,又是十步。
宁天歌笑看着他的背影,这就走了?
“没办法。”她指着脚上厚重的铁环,笑眯眯地“这玩意儿沉得很,我这些日又每日只吃一顿饭,力气都给饿没了,带着这么的铁链哪里走得动。不信?要么借你上试试?”
果然,在他房之后不久,他便走了来,手里多了个白玉小瓶。
来到台阶前,轻辇停下,简晏迈长下辇,径直上了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