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并不打算隐瞒“如果能使东陵与北昭的将士和百姓免于战火,个人恩怨又算得了什么。”
匕首。
他睑微垂,看到她手中的那把匕首,寒气森森,锋利的刀刃着他结下的凹陷之,只需往前轻轻一递,他便会血溅当场。
卯时初刻,天将亮未亮,院外突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直奔主院而来。
“本将有急军情需禀报主上。”向来行事稳重的吴将军手握军报,额是密密的细汗。
他不再言语,眸光沉若凝。
“不兴。”她淡然看着他“战争便意味着死亡。仅仅因为最统治者的一个决定,便要让那么多无辜的人付年轻的生命,何乐之有?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永远没有战争!”
眸始终不曾离开她,他冷沉着脸,伸两指着那刀刃,指尖轻轻一用力,空气中“叮”一声轻响,锐利的匕首一折为二。
“可是…”兵卫为难地望着那个灯光全无的房间。
就在昨夜,夜间从未熄过的灯火突然熄灭,这里面发生的事情虽不是他们敢随意揣测的,但此时前去打扰肯定不妥。
“你以为,凭你现在这样能杀得了我?”
“你太近了。”宁天歌没什么表情地说“超过了我能忍受的范围。”
来之后,她便时刻于他的监视之下,本没有与这东西接的机会。
晨曦渐,将军府内自接到军报之后便陷急临战状态,主院内却分外安静,所有人都知自己的职责在哪里,知此时此刻自己该什么,并不会事事来烦简晏。
他眸中的暗涌动如,似乎随时都可能爆发来,但终究随着时间的逝,那暗也慢慢退去,最终无波。
指尖一弹,刀刃瞬间脱手而,挟着一凌厉劲风“笃”地打在灯上,正好扑熄那盏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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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沉默中,他慢慢退后两步,抬步转,走向床榻。
一寒意透肤而,直抵人最薄弱的位,光线无法照的地方,一抹寒光映着他与她至冷的容颜。
吴将军双手奉上军报,额角的汗滴下“原本不足二十八万,只是桑月国主苏屿近日亲自带了十二万增兵,绕过主秘密行至西平山,与原先兵力汇合。”
而简晏,除了一开始时表现震怒之外,之后便已坦然若之。
“属下遵命!”吴将军领命,迅速离去。
简晏在门伫立半晌,直至天际泛白才冷然回,却见宁天歌已装束整齐地静立在他后。
简晏皱眉:“东陵上次折损两万余,所剩不足十八万,再加上桑月的十万,加起来不过才二十八万,怎么成了四十万?”
而在此时,房门却应声而开,披着外袍的简晏站在门内,并无怒容,只是沉声问:“什么事?”
“现在这个时候责罚你们有什么用!”简晏脸铁青“速传令下去,命驻守在城外的五万威虎营火速赶往西平山,务必住对方攻势,持到援军到来,到时候…哼,定要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简晏将军报快速浏览一遍,劈手朝吴将军扔了过去“如此重大军情,你们竟然丝毫未察,与酒饭袋何异!”
“难你还想杀了我?”简晏并不往后退,只是直直地盯着她“杀了我,你也活不了。”“杀了你就够了,其他的,没想那么多。”她的手稳稳地反握着匕首,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在牢之前,他明明命人搜过她的,并未找到任何武。
“听到这个消息,你是不是很兴。”他用一平铺直叙的语气说,不是问话。
“请主上责罚!”吴将军砰然单膝跪下。
——
“不杀得了杀不了,我都没打算活着。”
房间内骤暗,他倏地夺过匕,甩手扔,匕首“当啷”落地,在这只闻呼的夜里尤显声响。
“吴将军,主上尚未起。”在来人院后径直奔向主房之时,守候在院中的兵卫不得不将他拦下。
只是极为短暂的犹豫,他当机立断,越过兵卫走向主房,伸手敲响了房门。
吴将军急声禀:“禀主上,就在昨夜时,东陵与桑月两军联手对我军再次发动攻,双方兵力是四十万对二十万,如今援军未到,形势万分急,只怕很难持下去。”
没有人说话,黑暗中,两人两两对视,空气中象是有一绷的弦,只需要一外力,便会崩断。
吴将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焦急之一滞,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某个方面。
他微微一顿,眸光不见底“这就是你当初去蒲的目的?”